了他一眼。
两人挨着一起窃窃私语一阵,卫桓是很舍不得的,只他没忘记夜色很深了,她休息不好怕明日Jing神不济,只得依依不舍起身。
“我送你回去。”
“嗯。”
姜萱掩嘴打了哈欠,她也真的困了,一晚上费心劳力,劝了这个哄那个的,松乏下来眼皮子发涩,有些睁不开了。
撵了要跟进内帐的卫桓,她一头栽在行军床上,就睡了过去。
……
睡得晚,但次日一早姜萱便起了,上午,就是给张济设的欢迎宴。
虽出征在外,但伙房也尽量丰富,rou菜尽有,军中不饮酒,以茶代酒,也是热热闹闹。
如此,张济就正式进入己方阵营了。
卫桓委其为郡丞,兼任行军司马,军政两边都是要职,这是他和姜萱先商量过的。
欢迎宴结束后,紧接就是中帐议事。
没办法,这还是战时,己方还正和陈兵四十万的王芮对峙着,哨马两个时辰一报连续不断。
“昨日,通侯大军未见异动,只王芮大发雷霆,营里营外大肆搜索至今晨。”
姜萱将细作传回的密报内容告知众人。
王芮当然得大发雷霆的,张济跑了,且还真现身定阳军,这一下子还不坐实了细作之事?又怒又恨,想起张济先前劝阻他乘胜追击的事了,恨不能寝其皮吃其rou。
据探,王芮大怒遣人去张济的上党卑县老家,要将他家眷全部捆来杀尽。
这够下作的,不过姜萱安慰,她已遣人赶前头去了。
“谢二娘。”
其实并不需要,张济早已安排好了,他家人不在上党,只说明原委后他仍感激致谢。
姜萱放了心,笑:“客气什么,这是应当的。”
前事说过之后,言归正传,卫桓环视一圈,“想来,王芮不日便会攻我大寨,诸位有何见解。”
设计将张济挪离王芮左右,这是重要的阶段性策略,如今事已成,难题迎刃而解,卫桓判断,王芮很快就会按捺不住出兵的,接下来,该用何种战策应对?
卫桓心里是有数的,但听听旁的意见也很有必要,说话时掠了一眼张济,他也看对方是否言之有物。
张济拱手:“主公,在下以为,当采用削枝余干之策。”
他新来,正该大力表现,因此当仁不让,卫桓话音一落即站起,“王芮势大,宜智取不宜硬攻,恰我方有险寨据守,周边地形又极利设伏,应先设陷逐步削弱王芮兵力,数次之后,再正面迎敌不迟。”
地形局限,王芮欲攻定阳军寨,势必分兵多股,每次择取一二股,慢慢蚕食,几次过后,将兵力差距拉近,后续就简单了。
卫桓颔首:“不错。”
和他所想一致。
张济补充:“蚕食削弱期间,应力斩杀四郡郡守并通侯诸大将。”
走一步看三步,这已涉及大胜之后的布局了。
毫无疑问,卫桓此战目标自然是大破通侯大军并斩杀王芮的,这以便他后续长驱直入晋阳。张济说的正是这方面的补充延伸。这次王芮麾下四郡兵力虽倾巢而出,但正如卫桓也会留二万留守上郡,斩杀四郡守,即免除后续的负隅顽抗,能省很多心力。
陆延点头:“正该如此。”
众人纷纷附和。
大方向确定了,接下来就是分析王芮麾下诸大将郡守的性情武力部属等等,以便后续圈出要削弱的“枝丫”。
这一方面,有了对晋阳和通侯大军颇熟悉的张济,事半功倍。
议事从中午一直到入夜,亥初才散去,最后卫桓强调,大战在即,哨骑仔细谨慎、各营严阵以待,切切不可松懈半分。
诸臣将齐齐应诺,领命各自忙碌,等待即将到来的大战不提。
……
卫桓等人果然没有判断错误。
没了张济的一力劝阻,通侯王芮果然蠢蠢欲动,连续几日中帐灯火通明,制定了一套连夜奔袭之策。
五月初三,乌云盖住星月,奉岭南麓黑漆漆一片,正是夤夜奔袭的上佳时机。
王芮立即连连下令,命诸将点齐兵马,开启寨门,兵分六路急行军直奔定阳军寨而去。
突如起来的命令,除了几个心腹事前无人知晓,杜绝了细作泄露军机的可能性。
王芮踌躇满志,天亮前,必要攻破定阳军寨。
然事实真如他所愿了吗?
并没有。
卫桓固然没有提前得迅,但却忖度王芮这几日必按捺不住的,准备早早做起来了,一得哨报,军令一下,早早做好准备的各部立即领命而去。
八万兵士据险守寨,而徐乾陆延则各领五万Jing兵,急急赶往提前圈出的伏击点悄声隐下。
马蹄口,草木有点稀疏,开口也有点大,不是什么上佳伏击位置。但它妙在邻近一个葫芦口和一条崎岖山道,葫芦口天然陷阱,而山道样样好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