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急促跳了起来,怦怦怦怦一下紧接一下,卫桓收敛心神:“嗯。”
姜萱低声:“你那舅母和表兄,我总觉得心胸太过狭隘。”
这次来平谷,杨氏也来了。
实际符亮出征次数不少,作为多年军属,实在没必要凑这个热闹的,但她看不得符石屡屡对姜萱姐弟特殊,一意要来,符石也没拒绝。
杨氏就住隔壁小院,上午符亮告了假过来了,姐弟两个也过去见了个面。
怎么说呢?杨氏和符亮对卫桓是越来越敌视,连带姜萱姐弟,符石不在场的情况下,这母子二人是渐渐连伪装都不大愿意了。
姜萱嘱咐:“你注意一下那个符亮。”
虽符亮的军职和卫桓差距很远,按理是完全不惧的,但战场到底是凶险之地,这么一个深怀嫉恨的人,留意一下,谨慎无大错。
卫桓点了点头,叮嘱:“你和阿钰就留在此地,明儿一早随军回定阳。”
这说的是押运军需的队伍,既平谷大寨拔营,这队伍肯定立即折返的,且会运送更多的军需粮草到前线去。
后面的姜萱姐弟不用管,队伍今晚会在军驿宿一夜,明儿一早启程,到时姐弟二人随行即可。
“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会的。”
姜萱掏出帕子,让卫桓擦擦额头的汗,她只嘱咐他:“倒是你,切切留神!”
一切小心,只求平安,功勋什么的,有则更好,无也无妨,下次努力就是。
人必须是安生回来的。
“嗯,我知道。”
卫桓郑重应了,他这回应得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他必会平安回来见他。
“好了,莫要耽搁了,赶紧回去吧。”
心里不舍,只也无法,匆匆送出驿舍大门,卫桓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心里默念一句。
等我回来。
回首,一扬鞭,油黑膘马疾冲而出。
姜萱牵着弟弟目送。
秋风飒飒,有些寒了,黄尘飞扬,玄甲黑马一人一骑渐去渐远,至消失看不见。
左手边远处的动静却很大,兵寨拆卸大军集结,尘土隐隐,仿佛地皮都在微微震颤。
这是一场大战。
敌军足足十二万,彪悍善战的西羌兵,骑兵又多。
大军还未开拔,心就悬起来了。
姜钰垫脚眺望良久,抿唇:“阿姐,卫大哥什么时候能凯旋啊?”
姜萱长吐一口气:“初冬前吧。”
入冬降雪,并州的雪很大的,凛风暴雪根本不适宜作战,到那时即便还未分出胜负,也会休战的。
当然,如果能在此之前凯旋,那就更好了!
☆、第32章
定阳军拔营起寨,急行军一个昼夜, 抵达下洛以东三十里。
此时, 西羌前锋距离下洛也就小半天路程。
堪堪赶得上。
西羌突袭抢占下洛的意图落空了。
到了此时,也无需着急了。
双方安营扎寨, 在吕梁支脉上桑领南麓的丘陵地上互相观望数日,开始试探性.交锋。
一开始, 各有进退, 这先零大酋长柯冉是个颇有城府的人,从不受敌军诱计,甚至, 他窥得机会, 让定阳军吃了一个颇大的亏。
丁洪长子年二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此人生性高傲, 又是府君之子, 人人忌让三人,向来自满自负。此次吃亏正是因他所致。
他轻敌冒进, 见西羌军露出溃败之势,立即急急下令追击,正中敌军伏计, 若非最近的另一支军能腾出手赶来救援, 恐全员覆灭。
饶是如此,二万Jing兵也折损过半。
卫桓一抹脸上溅shi的鲜血,冷瞥看着这位大公子进了中帐。
边上徐乾低低咒骂:“诱计仓促, 破绽甚多,居然一丝都不能察?!”
符非等人也面露愤愤,都是同袍,悲伤愤慨是必然的。
中帐内。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过骏儿这次确实有疏忽,当记上二十脊杖,以作惩戒。”
所谓脊杖,有的二十杖能重伤,有的则轻飘飘的皮rou伤,端看施杖者如何作为。
丁骏乃丁洪公子,谁敢重打?且还是记上,不是现场就打,过后一含糊,连打都不用打了。
丁洪这是明显的偏袒,要大事化小从轻处罚,张济一听就蹙眉:“不可,万万不可!”
“府君糊涂!此等大过,怎可含糊偏袒?!”
张济断言:“若真如此行事,府君之威荡然无存,定阳军立足根本将溃,又逢大战,大败覆灭就在眼前!!”
丁骏必须罚,重重地罚,以稳定浮动的军心!
丁洪面皮紫胀,看一眼愤愤不平的长子,又看张济,后者一脸肃然。
张济谋计匡扶建树极多,历来深得倚重,丁洪来回踱了几步,终于一咬牙:“押出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