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书写完毕,周瑾笑问道。
褚修沉默的点了点头,语气沉重道:“被我拖累的旧友。”
周瑾眼珠一转,已经联想到七八分了,遂嘻嘻哈哈笑着,转移了话题,再也不提及此事。
没过多久,夏渠便回了信,并未直言自己过得怎样,只是将自己的地址详细的写给了褚修,没有问主子可否有意思让他回去,而是劝说若有机会,褚修过来找他吧。
褚修牢牢的默记了地址,将书信托付给周瑾保管。
周瑾耐不住心中好奇,反复几次的试探褚修的意思,都被褚修三言两语的岔开话题,或者干脆避而不答,并没有提过要去找夏渠的想法,周瑾心中也是纳罕,这个褚修到底求什么呢?
周瑾不仅一次暗示过,他可以帮助褚修私逃,会助他路上的盘缠,足够他找到夏渠,并和夏渠二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每次,褚修都并不回答,状若未闻。
周瑾真是想不明白了,这褚修,当真是怪人。
魂不守舍回到庄内的褚修,被良心的诘问折磨的坐立不安,他想要为夏渠做些什么的迫切心情萦绕着他,让他不得安生。
褚修再三犹豫,要不要去求一求主子,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在屋内来回的踱步着,褚修无法下定主意。
如果真的去求了主子,会有什么好结果吗?
最坏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落在他褚修身上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呢。
想到如此,褚修干脆一鼓作气的转身出门。
叶青匆匆的走向辛兆云的院子,临时有事需要和兆云商量,却看见褚修鬼鬼祟祟的站在兆云的院外,时不时的不知往内张望着,不知偷窥什么。
叶青心生厌恶,这个人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青不耐烦的声音响在褚修耳边,褚修忙不迭的回头,见到是叶青,褚修惊慌失措的低头向他打招呼道:“青总。”
叶青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才……”看着褚修欲言又止的样子,叶青心里明白个大概了。
“是为了夏渠的事来的?”
“是,是的。”
“想求一求兆云,让他将夏渠调回来?”
“是的。”
“那你应该求我才是,为何要求兆云呢?”叶青眼眸一转,计上心头,有心为难褚修:“你不是想求主子掉夏渠回来?那你讨好主子呀?”
褚修神情中全然的懵懂,并不能知晓要怎么办。
叶青心里开始觉得厌烦,这个人怎么笨的这样通透!强忍着怒气,还是继续循循诱导道:“虽不是盛夏了,可兆云最喜喝酸梅汤,嗜冰,但这种天气,要从冰窖拿冰,还要去拿后厨酸梅汤,走到主子这里,基本也半温了…”
褚修慌张道:“我去我去!我跑步来回很快的!”
正说着话,褚修就磕磕绊绊往外跑。
青总……怎么会又这般好心了?巨大的喜悦感冲昏了褚修的头脑,让他失去了归根究底思考的能力。
啧,真是傻子,背上的伤还没好的彻底,敢这样运动,也不怕伤口再撕开,可是没有人管他的,叶青心里冷笑。
不过,顾苏今日哪里去了,往日不都是站在门口听差的吗。
想必是兆云叫他有事去做吧,才被这等小人找了个空子。这样想着,叶青便觉得理所当然多了。
兆云惧热,在自己的院内挖了很大一个池塘,连通着庄内的湖泊,得以消暑解夏。想起兆云,叶青忍不住嘴角含笑。
叶青在兆云院内湖边凉亭中坐着纳了会凉,掐算着时间,褚修差不多要过来了,便往兆云的卧房走去,准备和兆云讲一讲褚修的蠢事,大家一起开心笑一笑。
能博得兆云一笑,真是他褚修的福气。
偏偏来的不是时候,叶青面红耳赤的听着屋内的声音。
大白天的,也这样不顾忌。
叶青皱起眉头,想着最喜欢的人现在再别人身下,还是实时实况,谁心里都不会很坦然的而接受。
知道了兆云不会喜欢自己是一回事,他们在一起是一回事。
能不能接受,还是一回事。
这些事根本不能够混为一谈,反正他现在心里不舒服。
叶青皱眉要向院外走去,正见褚修兴冲冲的端着好大一盆酸梅汤冲了过来,仿佛未曾看见他一般,不管不顾就要敲门往屋里闯。
这人当真毫无眼色?
叶青瞪了他一眼,伸手拦住他,低声喝道:“你做什么?”
屋内人似乎听见门外有声音,收敛了声音,屋内瞬间安静了。
褚修跑的满头大汗,气都喘不均匀,仍紧紧的护着怀里的酸梅汤。讨好的对他笑道:“酸梅汤一会就不凉了……”
叶青觉得头疼,说这人笨的通透简直是一种夸奖,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