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动静。
片刻后,耳边竟隐隐传来兵器相击的声音。
江勉心中一凛,连忙循声冲了过去,刚转过一个拐角,迎面就撞上了宋玉声。但他只孤身一人,右手持剑,左手握拳,并未将何应欢带在身边。
“应欢呢?”江勉呆了呆,脱口就问。
宋玉声大笑一声,挺剑出击,冷冷的答:“那小子废话太多,已给我一剑杀了。”
“什么?”闻言,江勉自是大惊失色,不由得后退几步,面色苍白的喃喃道,“你……胡说……”
“哼,事到如今,我又何需说谎骗你?姓何的臭小子屡次坏我大事,我早打算取他性命了。”宋玉声嘴角一勾,笑得极是狂妄,“不过,江大侠也不必太过伤心,你马上就能跟他见面了。”
说话间,唰唰唰三剑连出,招势狠辣,凌厉异常。
若在平时的话,江勉当然可以轻易化解,但他此刻心神不定,一下就被割去了一幅衣袖。他却好似浑然未觉,握剑的手微微发着抖,双眼迷茫的瞪视前方,一遍遍的念:“不可能……”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中却已相信了大半。
他想起不久前还与何应欢携手同行,一转眼却已是生死相隔了,怎能不伤心痛苦?胸口便似压着千斤巨石一般,气闷得厉害,心底更是一下下的刺痛起来,全身颤抖,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剑。
他一会儿想,宋玉声诡计多端,兴许只是在欺骗自己;一会儿又想,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该对何应欢表明心迹的,何必在乎什么人lun道义?
江勉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完全忘了身在何处,在激斗之中频频遇险,若非仗着一身深厚的功力,早已被宋玉声击败了。情势如此危险,他却仍旧毫无所觉,只麻木的挥着剑,感到心中的疼痛逐渐漫上来,直逼四肢百骸。
正茫然间,远处忽然传来某道熟悉的嗓音:“江大侠——”
江勉吃了一惊,猛得清醒过来,大喊道:“应欢?”
“江大侠,你在哪里?”这次的声音又清晰了些,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
何应欢果然还活着!
江勉心情一阵激荡,稍不留神,就被宋玉声刺中了手臂,登时血流如注。但他却毫不在意,足下轻轻一点,身如离弦之箭,已朝着何应欢的方向飞奔而去。
没过多久,他便在某道石门后头找到了活蹦乱跳的何应欢。
“江大侠,我可算寻着你了。”
“应欢,你有没有受伤?”
两个人一见面,就同时喊出了声,然后微微怔一怔,相对而笑。
何应欢在原地转个圈儿,嘻嘻笑道:“我没事。那魔头想逼我吃毒药,结果反而被我咬了一口。”
“没事就好。”江勉松了口气,却仍旧眉头紧蹙,伸手在何应欢身上摸了一遍,确定并无异样后,方才放下心来。
何应欢眼尖,一下就瞥见江勉的左手正在流血,连忙问道:“江大侠,你被那魔头刺伤了?”
“啊,”江勉低了低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轻的答,“我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何应欢动作利落的撕下衣裳下摆,认认真真的替他包扎伤口,一面咬了咬牙,气呼呼的骂:“姓宋的心狠手辣,处处与我们作对,实在是太可恶了。若非我武功全失,绝对要……”
话只说到一半,就见江勉双臂一伸,将他紧紧拥进了怀里。
“江大侠?”何应欢一下就懵了,心头怦怦乱跳。
“别动,”江勉将下巴抵在何应欢的肩上,轻轻拢了拢他的头发,指尖直到现在还是抖的,柔声道,“让我抱一会儿。”
只不过片刻功夫,他便经历了由死到生、由悲到喜的转变,心里既惊又喜,早已将从前的世俗之见抛在了脑后。此时此刻,他只想牢牢护住怀中之人,再不分离。
隔了许久,江勉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慢慢松开双手,将自己刚才被骗之事草草叙述了一遍。至于他那些失态的举动,当然是略过不提了。
何应欢听罢,只觉既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念道:“宋玉声素来jian诈狡猾,你又不曾亲眼瞧见我的尸体,怎么可以相信他的话?真是呆子。”
“没错。”江勉也不反驳,仅是微微笑了笑,淡淡的说,“我只要一遇上跟你有关的事,就禁不住方寸大乱,什么理智也不剩了。”
何应欢愣了愣,见他正幽幽的望住自己,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甚是纳闷。不由得暗暗想道,只不过相隔半个时辰,江大侠怎么像变了个人一般?哎呀,他该不会已识破我的计谋了吧?
原来何应欢被擒之后,还一门心思的想着弄伤自己,宋玉声喂他毒药,他却反扑过去,故意往剑尖上撞。谁料计划尚未成功,傅越清便已冲杀上来,再次与宋玉声斗在了一块。
何应欢虽然误打误撞的脱了险,心中却还在为没能受伤的事情懊恼,又怎么料得到,江勉先前为了他神思恍惚,早已在鬼门关前走过了一遭,而今更是心结尽解,打定主意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