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采花贼欺负,已成惊弓之鸟,你忽然闯来,也怪不得他们要抓你了。”
蓝贝贝道:“既然是这样,那也情有可原。”顿了顿又说:“我平白无故地闯进医馆,本来也不对。”
李越哼了一声,哗啦哗啦地往嘴巴里扒饭,心想:“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是坏蛋,行了吧。
正吃着饭,忽然外面大门一响,众人朝窗外望去,却见一个老妪举着伞慢慢走进院子来,肩膀上提着药箱,身材甚是痴肥。那保长及夫人忙迎上来,将她领到了西厢房里。
蓝贝贝咽尽口中食物,说道:“这就是那个专门给妇人看病的儒医,我白天被那男子打时,她说,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倒是个讲理的人。”
重华也点头说:“女子谙熟医术,又专门给妇人看病,那可真难得了。”
乌鸦呆了一会儿,开口道:“奇怪,奇怪。适才厨房里的老妇说,这女医生是县衙派来,专门给那些被采花贼玷污的妇女看病的。难道那西厢房里有女子?”
他们四个都是极清闲无聊的,当下胡乱猜测了一番。见那老妇迟迟没有出来,乌鸦收拾了碗筷,要端回厨房,他见李越脸颊上沾了许多饭粒,遂笑着拿手帕给他擦了,又说:“你心里不痛快,可别拿自己肚子撒气。”
李越被他说中了心事,把薄薄的嘴唇扁了扁,捧着肚子站到旁边了。
乌鸦忙碌了一会儿,又回到房间,四人铺了床褥,支起方桌,找来一副麻将,哗啦哗啦地开始玩。忽听得外面一声门响,四人探头去看,只见西厢房房门打开,一缕微光透出来。那儒医拄杖走出,步履颇为蹒跚,门内传来细细的女人声音:“婆婆慢走。”瞧不见身形,但身影落在地面,隐约是个瘦瘦弱弱的女子,发髻垂肩,显然是姑娘打扮,诡异的是肚腹却高高隆起,似是怀胎十月。
四人瞅着那个影子发呆,但很快西厢房的门被阖上。保长夫妇一起送儒医出门,那儒医看起来痴肥,步伐倒是稳健,迈步走出院子,消失在风雪之中。
蓝贝贝摇头道:“可怜,这么如花的姑娘,竟被采花贼糟蹋,如今怀了身孕,更是可怜。”
乌鸦坐回位置,呆了一会儿,说道:“这好像不太对。”
李越自顾自的地洗牌,哼了一声:“管别人做什么,咱们玩咱们的。”
乌鸦不语,重华又朝雪地里看了几眼,说道:“是有点不太对,那个儒医的脚印,未免太大了些。”
雪夜追踪
四人眼看这儒医形貌有异,但他们素来不是见义勇为的豪客勇士,又看外面大雪飘飘,便互相推诿着:“重华哥去瞧瞧究竟。”“乌鸦身手好,可以跟踪他。”“李越年纪最小,应该他去。”
一面说着,一边哗啦哗啦地搓麻将。重华到底年长一些,见这三人俱娇懒耍赖,只好苦笑:“若是不去查探那婆子的底细,我心中终究不安。”说着就要起身。被蓝贝贝一把抱住,说道:“你别由着他俩的性子。乌鸦跟李越呆得久了,也变得jian猾起来。”
李越当即哎哎呀呀地站起来,要跟蓝贝贝吵架。乌鸦倒是脸色一红,说道:“贝贝说的很是。这个村子出现歹人,我们既然遇到了,岂可袖手旁观。”当下穿衣穿鞋,披上薄毡披风,径自出去了。
李越跟他是分不开的,只得胡乱套上鞋子,撅着嘴巴小跑着出去了。
此夜虽然无星光,然而漫天遍野皆是白雪,两人视力极好,循着那浅浅的脚印,追踪了几条街。只见那矮胖婆子歪歪扭扭地走路,时而咳嗽几声,时而拍拍肩膀上的雪片,走到一处极普通的民房,推门而入,又反手阖上。
乌鸦和李越对视一眼,又翻身跃至墙头,只见院子简陋,半旧的窗口露出点点烛光,似是个极普通的老妪院落。那婆子回屋子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又蹒跚着出来,一手提着水桶,想来是要烧水。
李越见这婆子并无半点异状,不禁很不耐烦,扯了扯乌鸦的衣袖,催促他快走。乌鸦低头想了想,只见那青石铺垫的院落上落了一层薄雪,甚是光滑。他随手捡了一个瓦片,轻飘飘地掷出去。
只见那婆子脚底忽然一滑,身子猝然前倾,这一下就要摔个狗□□了,却不料她单手支地,凌空翻了个筋斗,平平稳稳的站定,这一下她也不弯腰,也不瘸腿,身形笔直,肩膀宽厚,俨然是个男子。
这人站定之后,随即蹲在地上,像是在寻找什么。
乌鸦屏住呼吸,半点不敢动弹,半晌那人似无所获,径自回屋里去了。乌鸦和李越对视一眼,轻轻地跳下墙头,疾步走了数百米,这才大口地喘气,又说:“这贼子忒可恶了。看来他就是那采花贼,却装作大夫给那些女人看病,真是好心机。”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风雪更大,片片雪花洒在他们的脸上身上。乌鸦双手揣进口袋里,见李越只穿一件灰布长衫,衣襟微开,鞋带松散,在雪地里蹦蹦跳跳,也不晓得寒冷。乌鸦笑了一下,开口道:“我看你的身体大好了。”
李越转过身,微一拱手:“还要多谢乌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