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后来实在痛地抓心挠肝,柏律不得不低下头,用双手的手掌按住眼睛,又不敢用力只是那么覆上去,他的手很冰凉,这么轻轻压着似乎能稍微减轻那种火辣的痛感。
抵达之后谢隽廷扶他下车,可柏律却迟迟不肯站起来,双手捂着脸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柏律骨架小但好歹是个大男人,这种境况下谢隽廷可没法抱得动他,提醒一句,“到了。”
柏律终于伸出手,谢隽廷弯下腰,让他搭上自己的肩,然后把人从车里弄出来。
这种车型的底盘偏高,下车的时候有个坎,他一脚没踩稳,脚下一滑,好在谢隽廷站在他面前给他缓冲了一下才没往前摔倒。
但那一刻俩人靠得前所未有得近,身体相贴。
谢隽廷顿了顿,很快就搀着柏律继续往前走。
进了客厅周凌就迎出来,帮忙把人扶到沙发上。
柏律坐下后听到谢隽廷对周凌吩咐:“把医生叫过来,下午给他打消炎针。”
“好的,”周凌应道,“知道律少爷动了手术,特意让厨房安排了清淡的饮食。”
然后对话就完了。
柏律慢慢靠到沙发上,放松略微酸痛的身体。蒙上眼睛之后,其他感官似乎就变得特别敏锐,他能听出谢隽廷在厅里来回走到,似乎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又朝自己走过来。
紧接着,一杯温水就塞到了自己手里。
从柏律回到谢家的那天起,到处的饮用水就全被心机地换成了带着淡淡酸味的柠檬水,适应那种酸味之后,后面再逐步加深,就不容易让人觉出异样。
谢隽廷拆了几颗药放在他手心,“止痛,吞下去你会好点。”
柏律缓缓收拢掌心,用手指一探,竟然有四颗。
“止痛药不是都吃两颗吗?”好歹做过假医生,一些医学常识他还是很懂的。
谢隽廷没急着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果然,柏律每时每刻都谨慎着。
——不累么?
谢隽廷语气寻常地回答说:“我看你疼的厉害,就多加了量。”
柏律沉默着。
啧啧,谢隽廷这种极少虚与委蛇的人跟自己这种善于套话的人Jing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档次,“止痛药不是都吃两颗吗”其实只是柏律的试探,谁规定非要两颗?
——看来这药不太对劲,怕是不止是止痛药。
柏律气定神闲,徐徐答道:“不能一次多吃,就算加量也只能增加次数,一次多了会有头晕胸闷的副作用,帮我去掉吧。”
他现在是病人,而且这个说辞合情合理,谢隽廷没有理由不配合,他安静片刻,去掉了两颗。
柏律这就确信,自己掌心里仅剩的两颗,才是对的。他塞进自己嘴里,一仰脖合着水咽下。
谢隽廷以为蒙上眼睛的柏律会容易被骗,毕竟对方看不见,很多小动作Cao作起来就方便多了,没想到他还是这么Jing。谢隽廷低头看着手里的两颗叶酸丸,这是备孕必须的,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给他吃,结果……
那一刻,他挺想用嘴直接渡给柏律然后逼他乖乖吞下去。
谢隽廷站起身,去餐厅将这瓶叶酸交到厨娘手上,嘱咐她将药丸捣碎,每日三餐都掺到柏律的米饭里。
——依旧能轻松解决。
虽然他可能更习惯前一种直白快速又有点粗暴的方式。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一盅专门为柏律准备的花胶参汤,熬得粘稠透明,略带甜味,这要是搁平常,柏律肯定碰都不碰,但现在就由不得他了,因为是别人喂他吃饭。
谢隽廷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柏律颇有点不习惯,皱了皱眉,并不想接受。他们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腻歪的事,被谢隽廷吃到嘴里的葡萄,柏律都敢缠上去索要——但那时候怎么能跟现在比。
柏律说:“帮我把菜夹好放在碗里就可以。”
“你不方便。”
听到这个回答,柏律更觉异样,“谢少爷你也太小瞧我,虽然看不见,但是端起来碗来我还是能扒的,又不是双手废了。”
谢隽廷沉yin片刻,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只道:“我想喂。”
柏律慢慢抿起唇,紧紧地闭上,挺直的鼻梁下面,就剩下细细的一道线。这是一个抗拒意味很明显的小动作——就是不想打开自己的唇来迎合。
餐厅里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女佣和厨娘都没站在里面。
谢隽廷把凳子往前拖了拖。柏律听到椅子腿擦在地上嗞喇一声,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再说一遍,”谢隽廷的语气里已经生出了一点强硬,声音也更加低沉了,“我想。”
柏律心头一跳,但还是那个姿势,腰板挺得直直的十分端正,他还在想着接下来怎么敷衍怎么摆脱,可谢隽廷没给他充分时间,直接揽着人的腰就这么亲了上去。
被侵略性的气息包裹住的那一刻,柏律是慌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