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涵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顾谨行,叶怀川确实是不知道的。
杜文予眯起眼,“我很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说悄悄话。”
顾谨行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她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
杜文予笑了,慢条斯理的鼓了几下掌,“爽快。”蓦地又道:“其实钱倒是不多啦,也就一百万,就是她的态度我不是很喜欢。”
顾谨行脸一黑,一百万,在没有经济收入的学生眼里,意味着要打一百年的工。陈涵他妈的不会去赌博了吧,欠那么多。
“既然这样。”杜文予从手下手里接过一张纸,“欠条上你也签个名吧,看在咱们第一次做生意的份上,我给你……三天时间。”意味深长的扫了眼陈涵,讽刺道。
“签了字就让我们离开?”顾谨行平静的问。
“那当然。不过嘛,要是三天之后看不到钱。”杜文予的眼神慢慢变得锋利,“今天的场景不但会重演,可能还得见点血。”
“嗯。”顾谨行慢慢的走过去,眼神轻轻的落在那张价值一百万的纸上,就在接过来的一瞬间,手上迅速发力,一手制住杜文予双手,一手擒住他的要害,手里的小刀抵在颈动脉间,偷袭成功。
手下人立刻呼啦啦的围上来,在黑夜shi泞的地上溅起一连串的泥点。奈何老大被别人当成人质,他们只能蓄势待发,不敢轻举妄动。
“放陈涵走。”顾谨行在杜文予耳边轻声说。面上镇定的好像是个挟持人质的惯犯,其实心里忐忑极了。
杜文予显然没想到顾谨行还有这胆量,面无表情,“除非你杀了我,不然她能逃到哪里去?这么做不过是把你也一起拖进泥潭。”
顾谨行哪会跟他废话,刀子威胁似的动了动,“快点!”
静默片刻,杜文予扬声,“让那个女人走!”
陈涵白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顾谨行,显然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直转急下,更没想到顾谨行能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爬起来踟蹰着,“我……”
“还不快滚!”顾谨行冲她吼道,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竟然会为了这么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只是因为…她是哥哥喜欢的人。他敢打赌,即使她做错再多事,一旦她身陷囫囵,哥哥也一定会冒死救他。
叶怀川就是这样的人。
陈涵被吼得一震,复杂的看着顾谨行,一咬牙,冲破围堵跑了出去。
临行前冲他投递来一个眼神,似乎在说‘我去找人’。
眼看着陈涵的背影在黑夜里消失不见,顾谨行不禁暗松了口气,拿捏着杜文予的七寸缓缓的往包围圈外面移,面无表情的对死死盯着他们的壮硕男人道:“让开。”
两相僵持一秒,手下听话的让开一条小路,顾谨行擒着还算安分的杜文予朝外面的世界挪,忽然觉得后腰一疼,有什么黏糊糊的ye体浸透了那一片的衣服,手下人一拥而上,手上的刀子被用力的打掉,人质被完好的解救出来。
黑暗里他也不知道被谁踹了几脚,无力的扑在泥泞的路上,脸色苍白的捂住后腰。
夜色给他的偷袭增加了胜利的砝码,同样也给别人的‘解救’提供一层保护色。
杜文予就像只重新插上鲜艳羽毛的公鸡,趾高气昂的走过来,反光的皮鞋停在他跟前。
下一秒,那只鞋子一下就踩到了他的胸口,顾谨行疼的一抽。
“我很欣赏你的胆量,同时也为你的愚蠢感到可惜。”皮鞋主人冷冷的对他说,显然被他激怒了。像他这种心高气傲的男人,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被人拿刀子抵住脖子这种事,不知道以后会被多少人在背后耻笑,他怎么能不怒。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疼,还是因为失血过多,顾谨行此时晕的厉害,无力也不想给予杜文予什么反应。
他这厢看似莽撞的举动其实也不是没有他的考量,这个杜文予敢当街拦人,说白了就是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这番举动显然是打算见血的,不剑走偏锋他们一个也走不了。而他,马上就要去遥远的另一个半球念书了,也做好在当地安家落户的打算,这伙强盗,说到底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土匪,在本地兴风作浪强横霸道,实则那双手只怕连海chao市都伸不出去,更不要说另一个强盛的大国了。
“小畜生,问你话呢,你他妈给我睁眼!”
不知道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雨,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冷的不正常。脸上一疼,顾谨行的头不受控制的偏向一边,伴随着三三两两的咒骂声,身上各处不时有拳脚落下,但无论他们怎么打骂,顾谨行一律闭着眼装死。
疼痛随着身体温度的流失已经变得麻木,意识逐渐被拉进眩晕的漩涡里,……
哥哥,我好疼,哥哥,其实我很想你。
黑暗里看不见,他被冲淡的血水和肮脏的泥水一路蜿蜒流到了巷子口,和混进雨里不着痕迹的眼泪。
陈涵跌跌撞撞的跑出那个可怕的巷子,一边紧张的回头看有没有人追上来,一边抖着手摸出手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