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
沈冬家是农村的,她哥要讨媳妇,又没钱,她妈就把她卖给陈溯当童养媳。他人好,有辆二手车,逢年过节都带她回去。
陈溯从没把她家看低过,也是把她父母当正儿八经的岳父、岳母孝顺的。
沈冬家里穷,她出生时,差点被扔掉,是母亲心软,才硬留下来的。连名字,都是因为她出生在冬天,随口叫的。
从小到大,也没受什么好。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做的不少。不然也没“卖个好价钱”的资本。
卖给陈溯后,除了学习,他几乎不让她做什么事,才将她的皮肤养好了些。
她七岁多了才供她上小学,她哥初中毕业后辍学,又读了年中专,实在没钱,就出去打工赚钱。
小学、初中,倒花了不多少钱,尚且供得起,那以后呢?
找个冤大头养呗。
高中后,是陈溯养她。
十六岁,她变成他的女人。
十八岁,她身心都属于他。
二十岁,她变成他的妻子。
陈溯父母双亡,他们相依为命。
沈冬放寒假,两人把证领了。他们不办婚礼,仅在家吃了顿饭。陈溯开了瓶前几年春节别人送的红酒,一直喝到“入洞房”。
陈溯三十四岁,还未迈入中年,血气方刚,又连续几月没碰她,在家全靠手,于是,干柴烈火,烧了很久。沈冬的求饶话他听不见,也不看,她便装没力气,装哭,都没用,他压根不打算放她。
换个姿势,继续。
月光像渗入骨头缝里,火又从皮肤烧起。沈冬在冰与热里沉浮。
到后来,沈冬干脆不反抗了。
她背对着他,双手撑着床面,nai子被男人抓在手里,随着他大力抽插的动作,垂在肩膀旁的头发一晃一晃的。如果不是他控制着双ru,怕是也要荡起ru波。
后入很深,每一下,都是抵在宫口,又痛又爽。她放纵地呻yin。
感觉他即将到了,她回过头,一字一顿地说:“射里面。”
一股热流,猛地蹿入她的子宫。
那是,他的子孙后代。
沈冬毕业回到他身边。
她原本想读研,可条件不允许。一是没钱,二是要有人照顾陈溯。自从他有次高烧,进了医院,她就不放心他一个人。
四年过去,陈溯即将到不惑。沈冬乘火车回来,他已经胡子拉碴。
他生日,她送了个电动剃须刀。她掰正他的脸,亲自帮他刮胡子。陈溯像完事后,在床上那样,认真细致地看着她。
沈冬二十几岁,正值芳华,她眉眼洗去稚嫩,如今透着一股风情。她的手柔软,不似当年生冻疮时梆硬。
陈溯忽然意识到,自己老了。
他听不见声音,说话越来越拗口,视力慢慢下降,身体器官渐渐衰弱,生了皱纹,生了白发。他有时面对镜子,一根根揪白头发,后来白发越来越多,拔得越来越吃力,又舍不得去染黑。
陈溯说:“帮我拔下白头发。”
沈冬按住他的脑袋,看了看,不甚茂密的黑发下,藏着根根白发,眼底一酸,口中说的却是:“还年轻,没什么。”
陈溯笑了笑。一根银发,都提示他:老了。
她抱着他的头,温柔地说:“以后你退休了,我照顾你。我给你生几个娃娃,你在家颐养天年。”
他看不见她说什么,只感到她下巴抵着他的脑勺,嘴一张一合。他说:“好。”
沈冬找了份对口的工作,几个月后,怀了孕。她没休假,坚持到临盆前一周。
生产时,陈溯和她一家人在产房外等着。
直到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宁静。
陈溯不知,沈冬母亲喜极而泣,他才恍然。
他第一时间,想见的,既不是医生,也不是孩子。
是她。
想看他的小妻子怎么样了。
沈冬出来时,只对陈溯说了句:“你听不见,我心里说,我爱你。”
*
又一年冬天。
陈溯去年年底生了场病,断断续续,到一月份才好转过来。沈冬日夜陪着他,人也瘦了一圈。
城市整顿,卫生好了许多,小巷不再像以往那样肮脏、生臭。这一处,也将要拆迁。
拆迁款项下来,加点积蓄,足够买套大房子,陈溯一家便要搬了。
孩子睡了,两人一人搬了条矮凳,坐在院里。
菜被雪覆盖,邻里的灯透出来,和着路灯,暖融融地映着夫妻俩。
陈溯牵着沈冬的手,雪花飘落,融在他们发上、肩上。像是白了头。
“我老了,你也长大了。相伴时日不会再多,你对我好,我全记在心里,死了也跟着一起进棺材里。只是想着,再怎么样,你和孩子也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人活这么几十年,无愧于心,家庭圆满,才是重要的。”
依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