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情愿,至少结果是:她的初吻,初夜,和性爱,和男人相关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他。
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男人。
比她大了十多岁的男人。
陈溯很干净,哪里都是。口腔里并没有奇怪的异味,舌头也很软,她朦胧地想着,刚才就是它钻入就自己的Yin道么?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场性爱。舒服?难受?刺激?语言已经失去了它本有的魅力。
他什么时候进去的,怎么进去的,她也没印象了。
只有劈骨般的疼痛,在体内的翻搅着。像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上上下下地折腾。
他太大了。被破瓜时,她像是被一根狼牙棒似的粗器捅进了小bi。
一个无人进入过的洞xue,自然也没经过扩张,紧得不行。
既快不得,她受不了,也慢不了。陈溯cao得满头汗。
那条疯狗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一整夜都在吠,吵得一整条巷子的人都不得安生。
有人打了,骂了,消停一会儿,又变本加厉。
陈溯聋了好几年,喊她名字的音都走味了。但他一直喊。像在和着狗吠声。沈冬不知道这是他的什么爱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第一次碰女人,动作简直和牲口一样。
她见过巷子里的狗交配,凶狠,且无节奏。不像人,人有五感,有七情六欲。就如她此时,痛得打战,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陈溯晓得心疼她,放缓了动作,吻去她脸上的泪。他的唇有点干,粗粗地磨着她的脸,像是砂纸。
她抓着床单,看着红与白混合,颜色肮脏且混乱。
她忽然感到一种,几乎灭顶的绝望。那种绝望攫住她的气管,叫她仿佛窒息一般地喘不过气。
……
三 溯冬(2)
陈溯当晚很温柔。
沈冬叫床从来不放声,总是像蚊蝇,像猫地哼哼。可她今晚,却细细地、尖尖地叫,像坐过山车时,享受坠落的快感。
可惜的是,陈溯听不见。
她再怎么浪,叫得再怎么动听,他也听不见。
她纯粹是为发泄自己的情欲。
他令她升入巅峰了两次,他们在云端翻腾,再直直跌落。死亡,复活。
浓Jing被射入她的子宫里。
她放纵地yin哦着,在彼此的高chao中,把他夹得更死。
他拔出来时,rou棒带出一股股的ye体。混杂着她的清ye,还有他的Jing子。yIn秽不堪。
陈溯迈腿下床,找到冻疮膏,给她涂了点。
冬天,沈冬皮肤很干。尤其是小腿,一搓,尽是白色的皮屑。之前家里没条件,涂不起护肤品。晚上裤子脱下来,内料上沾的也是,她提着裤头一抖,纷纷扬扬。
到了陈溯这儿以后,他会在亲热后给她涂上一点儿。也不多,就拿手指剐一下。
她赤裸地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
这样的悱恻缠绵的时刻,太难得了。平常都是做完,她直接累得睡过去。要么就是,继续爬起来,写作业、背书。
她探过身,捞来书包,取出笔和草稿本,慢慢地写:快高考了,可能下学期就只能回来几趟。
她住宿,平常就回来得少。
沈冬的字是考试字体,很秀气工整。她写完之后,他仍看了许久,仿佛要将那些字刻进心里。
“好。”
他说。语调并不像普通人一样正常。
*
沈冬成绩不好不坏,一本不足,二本有余。她想考去更南一点的地方。但这意味着要离开陈溯。
三月模考最后一门考完,晚上不用晚自习。
沈冬往书包里收了点书,用作复习,准备回家。
她没找到同路的同学,一个人绕过花坛、行政楼,向学校后门走。
脚步蓦然一顿。
之前的二月模考榜单没撕,鲜红地贴在公告栏上。
学生结伴而行,嘻嘻哈哈,穿着普通黑色羽绒服和牛仔裤的男人,仰头站着,岿然不动,如一座伟岸的山。
沈冬突然很想喊他一声。确实也这么做了。
“陈溯。”她声音不大。甚至没人因为她这一声,而下意识地回头。
他脑袋动了动,像是慢镜头般,缓缓转向她站着的地方。
沈冬泪如雨下。
她知道,他不是听见了。只是感应到了她的来到。
陈溯走上前,抬手抹了抹她的泪。他嘴笨,张了张口,却不知她为何哭,更不知从何处安慰她。
一个大男人,在心爱的人的眼泪面前,全然乱了手脚,丢了分寸。
最后只说了句:“我看到你名字了,成绩很好。”
沈冬再清楚不过自己名字的位置了。她望去,两百个人里,不过是在最后一列罢了。
这所学校,她费尽力气才考进,又费了很多功夫,才挤入那张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