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赵母:“不会吧,他现在也就算了,以前也不惹你生气?我那时候见到他就烦,后悔生他后悔了十来年呢。”
李安生忍笑:“他那时候脾气是不好,但心不坏。”
赵母:“心倒是不坏,脾气就太坏了。我成天逛街到一半就被老师一个电话叫去学校,怎么那么烦人呢。”
两人煞有其事,就赵宇的脾气一言一语地批判了一番。赵母唱红脸,李安生唱白脸。一个负责批评,一个负责圆话,搭配完美。李安生倒还坚守底线,说了半天就绕着赵母的话兜圈,不肯说半句他哥坏话。赵母心里反而舒坦,怎么看李安生怎么觉得可惜。若人家说女儿是水灵灵大白菜,儿子是猪,那他家的怎么翻越猪圈、把别人家那英俊帅气的小猪给拱了啊?打压竞争对手呀?赵母批判了自己儿子半天,最终慨叹道:“安生,小宇他有时候吧,是真的不懂。这么几年,他过得很辛苦,长大了不少,我们看着都心疼。但他这几年也没找别人,估计待人上呀,还是以前那德行。他要是再犯轴、脾气不好了,你也别怪他。说实话,我和他爸爸管得都少,这都怪我们。”
李安生认真道:“阿姨,您别这么说。我特别感谢您和叔叔,没有你们,我也碰不上这么好的他。如果您愿意接受我,不觉得我冒昧,我愿意把你们当作我自己的父母。我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我会和他一起改进。”
赵母愣愣地看了他半晌。
李安生:“?”
赵母愣愣地:“我接受你们了?”
李安生的表情险些裂了。他头一次露出明显的慌乱:“您、您不愿意?”
“那我有个手镯,要传儿媳妇的,”赵母稀里糊涂,“我该给你?”
李安生也糊涂了,下意识地婉拒:“不不不,您留着。”
他最终还是带着手镯回去了。
爸妈分别被两人解决,赵宇那边解决得感人肺腑,李安生这解决得一头雾水。李安生原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包括怎么跪、怎么求情、怎么护着赵宇,不说八年抗战,怎么着也有八个月抗战的作战计划。结果两人回了趟家,不过一个小时,就和平解决。没有伤亡、没有动乱,连烟灰缸都没摔碎。四人甚至和平地吃了晚饭,席间虽尚有尴尬,但也没有僵硬到无话可说。直到赵宇和李安生出了家门,怀里揣着传家手镯,明亮亮的月光映出二人的影子的时候,他们才恍然发觉,他们出柜了,被父母认可了。
赵宇笑了笑,他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到了喉咙口,却发现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他的心情。他哎了半天,侧头看李安生。四目相对,李安生的那双眼睛里,透着柔和的月光碎片,盈满了爱意。
42
当漫长的梅雨季节过去,炎热的盛夏到来了。吴城冬冷夏热春秋短,大夏天的,温度飙升,大片大片的金色阳光与聒噪的蝉鸣交织。
在这个与任何一年都没有不同的盛夏里,赵宇和李安生开始正式同居生活。
新房其实还没怎么弄好。原住户只做了简单的装修,家具有很大部分都带走了,更显得空空落落。赵宇和李安生暂时添置了一些东西,勉强先住起来。本来他想劝父母与他们一起住,赵父母却坚决拒绝了。赵宇想想倒也没错,之前的家蜗居老城区,虽然嘈杂不清净,但地理位置好,生活很方便。二来现在这个屋子的租金都是李安生交的,等以后他攒的钱更多了,干脆再给父母买一套新的。因此,他与李安生住了主卧,将次卧改成了书房。
初搬进去,李安生十分兴奋,压着赵宇沉溺酒色一周。一周过后,赵宇受不了了,捂着腰与他严厉交涉:“宝贝儿,yIn`欲使人退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安生个衣冠禽兽,温文尔雅地装傻:“我以前是怎样的?”
“你那时候多理性、多坚定啊!”赵宇痛心疾首,“我得捧着逗着说三百个冷笑话,你才笑一声。现在呢,你的高岭之花的品性呢?”
李安生失笑:“那时候是我傻。”
赵宇愣了:“合着你那时候冷着脸都是装的?心里还挺喜欢啊?”
李安生唔了一声。
赵宇心想哇靠那老子还装孙子装了那么久,完全忽略他小时候发脾气欺负人的德行,怒气腾腾地冷战十分钟。十分钟后,他又觉得不对劲儿了,觉得自己有点儿作天作地,怪矫情的,挺不好意思地又去求和好。
李安生正在做菜,压根没有意识到他哥刚才单方面冷战了十分钟。转头瞧见赵宇扑上来热吻,自然乐见其成,顺势来了个厨房play。这回过后赵宇不能捂着腰了,干脆在床上躺尸一整天。李安生终于觉得自己饥荒六年刚刚饱腹,虽甜点还能再吃个十盘不嫌多,但也要可持续发展,不能专薅一只小羊羔。两人休整休整,准备开始做正事儿。
开店的事,差不多该定下了。李安生的意思是,拿他全部的存款买店重新装修付租金什么的,然而市中心寸土寸金,这样下来着实吃紧。两人都没有经验,完全两眼一抹黑。赵宇正愁着呢,随口跟李安生他弟聊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