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走下来,他就成为了本届表演系第一个正式外出拍戏的学生。而且还是大导演、名著改编的电影。其他同学虽然羡慕不已,却也是真心实意地表示佩服。马蒙几个还给他搞了个小型庆祝会,当然也少不得调侃:万一一炮而红,那可就是事业与“爱情”不可兼得了。
对于损友,陆离已经懒得再去反唇相讥,他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入组手续办理妥当之后,他首先向母亲报喜,叮嘱她暂时对亲戚同事保密;然后,他终于打定主意,打电话给沈星择告知了这个消息。
沈星择的反应和几年前相比几乎没什么改变——立刻追问是什么剧组、在哪里拍戏,投资多少、班底如何……总之事无巨细,一律打破砂锅问到底。
陆离难得耐心地逐一回答,最后又非常认真地告诉他,这是自己重新出道的第一部作品,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今后一辈子的发展,因此容不得半点儿玩笑。现在说出来,只是希望他也能够分享自己的喜悦。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钟,沈星择肯定是往肚子里咽了大段大段不该说的话,最后只生硬地回答了一句话。
“你……喜欢就好了,但是草原上的生活很艰苦,我怕你会受不住。”
这未免也太小看人了——陆离偷偷地腹诽,可既然沈星择已经学着忍耐,那他也必须拿出点诚意来,好好维护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于是他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你放心。”
可谁知电话那头的男人反倒开始发作起来。
“你想想你以前做的事,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陆离无声叹息,一边自我安慰至少沈星择是因为太过在乎才会失去控制。他想了想,果断摒弃掉正面冲突的错误想法,然后搜肠刮肚地寻思应该说些什么来稀释这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并没有太费脑筋,有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了出来。可它实在太过甜腻,腻到陆离从来都只敢在心里默念,而没有这个胆量、或者说是脸面说出口来。
但是这一次他鼓起了勇气。在脸面与沈星择之间,他第一次做出了不同的取舍。
“可我不还是回到你身边了吗?我们可以做个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回来——”
“别乌鸦嘴!”
电话那头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但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沈星择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离一手揉着自己的头发,哭笑不得:“我只是想让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就算我去拍戏,我的心依旧留在你这里,作抵押,这样好不好?”
电话里安静了好一阵子,陆离才又听见沈星择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是谁教你说这种说这种话的?”
“无师自通、自学成才。”陆离撇了撇嘴,“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说了。”
沈星择又安静了两秒钟,突然压低了声音。
“如果不是现在正在拍戏,我真想立刻就抓住你,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捆在床上,好好疼爱你,直到你这张可恶的嘴再也说不出这种甜言蜜语。”
“……”
陆离的心底里也被这一连串的话语勾起了火星,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感觉呼出的气息shi热起来。
“那你等我……从草原回来。”
“我等不及了。”沈星择打断他,“今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乖乖地接了,按我说的做。”
“……神经病。”陆离有点勉强地笑话他:“我住宿舍啊。”
“去开个房间,就那个四合院。多少钱我来出。”
“别开玩笑了。”陆离平复了一下呼吸,故作轻松地拒绝,“拍戏的人哪儿有那么多闲Jing力,有空你还不如多睡两个小时。”
“可我只想睡你。”沈星择的话语变得越来越露骨,浓浓的费洛蒙气息简直要从手机里喷涌而出。
陆离觉得自己快要扛不住了。将近三年的漫长分别,又何尝没让他饱受相思的煎熬?如今,任何一点细小的撩拨都可以让他心旌摇曳,更何况是爱人如此赤裸裸的邀请。
可就在他几乎控制不住心头绮念的时候,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杂音。
稍稍过了一会儿,沈星择的声音再度响起,听上去已经恢复如常。
“来叫我拍戏了。”他解释,更不忘强调,“晚上见。”
“不见不见!”
陆离抢在他前面结束了通话。
虽然对沈星择的“非分之想”表示了言辞拒绝,但是这天晚上,陆离在排练室里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一个人跑出去开了房间,仔仔细细洗了澡,回到床上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等待沈星择的联系。
今晚,沈星择的剧组应该出了个大夜。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左右,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陆离被短消息吵醒。摸过手机一看,果然是沈星择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