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拥抱住了我。
“如果夜不在了,我也不会一个人继续生活。”
“咳嗽,请你跟我约好——就算真的分开了,也要先确定那些‘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都很好地生活着,再去找对方,好不好?”
“……”
“因为,如果我先走了,在那边等到你,我会很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大家的事情。”
“至少也要告诉我,地月战争已经结束,利安琪又留回了长发。何夕成功联手小乔,夺回了帝国政权。执政官陪着学长在冰极重建了BD,雷晴小雏他们每天在里面玩。流火跟他的主人回了家,凌晓他还在每天缠着临渊。”
“至少,也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才可以放心。”
“如果换成是我去找你,我也一定会……笑着把这些事情全部说给你听的。”
心脏没来由一阵紧缩的疼痛。
我有些气恼陈微,没头没脑的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想要说什么,张开口,眼泪却不期然掉了下来。
他似乎笑了,无奈地吻过我的泪痕:“夜,不要哭,也别害怕。我只是说说而已。”
“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的——我们有黑布娃娃号、有舰长凌晓,背后又有冰极和夏耶爸妈的支持,还有无数战舰武器停泊在火星和中新帝国的空港里,说不定……REBEL将来也能和我们站在一边,我们现在真的很强大。”
“就算真的卷入战争,我也有信心保护你,可以保护大家。”
“只是……担心你会不明白,我会这样选择,绝对不是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确实,我也可以不用去救司湛,不去关心战火会不会烧到冰极。就只守着你一个人,在风平浪静的火星躲起来,一直待到战争结束。”
“即使那样做,应该也没有人会怪我。但我……还是选择了冒险。”
“因为,能来到这里,爱上你,又交到了那么多朋友,一起互相支持直到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我都想要去守护、想要去珍惜的东西。”
“曾经的我,什么也保护不了。而现在,我想要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也许在那个时候,我的潜意识里,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结果,才会那样一直哭一直哭。
无数次梦醒时分,也都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那一闪而过的强烈的恐惧,却被他温柔的声音驱散,最终什么也没能觉察?
……
夜半,我被怀里的人弄醒,迷迷糊糊听到他问:“夜,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很迟钝地缓缓想了想地球历,又想了想中新帝国的节日——
“啊,新年。”
“你再想想?”
还有……什么呢?有点想不出来。
他轻声笑了,惩罚性地咬了一口我的唇:“是我们认识一年的纪念日啊。”
啊……我仿佛清醒了一点,下一秒却又被梦境拖得沦入一片黑甜,耳边听到他温柔甜腻地轻声说:“那个时候能遇到你真好。我直到现在,都觉得每一天好像做梦一样幸福。”
“夜,我爱你,最喜欢你。”
嗯,我也爱你。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后半夜,我被怀中异常冰冷的温度再度惊醒。
怀里的人,再也摇不醒了。
……
后来的几天异常恍惚。
我像是掉入了幽深的黑洞,只听得到耳边的嘈杂,可其他的感官,却都全然不真实得可笑。
“现在要怎么办?我们现在不管掉头回火星或者去地球,都还有六七天的行程!根本就来不及——”
“血可以用吗?洛兰夫妇让带给夏缇的那一管子血,我们能用吗?”
“船上有急救仓,但没有换血的设备。血ye替换的手术,确实听说过存在万分之一左右的排异率,可是本身那么低的概率,他和小真又是亲兄弟,按理说不应该会这样!”
“蚀夜……”
有什么人从身边紧紧抱住了我,我不明白。
那人有着黑色的长发、清隽而略带悲伤的黑色眼睛。临渊,我记得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抱我那么紧,为什么要用同情到近乎是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身旁的心率仪,发出了刺耳的轰鸣。
一条平静的直线,像是什么古怪的嘲讽。旁边脸上玫瑰花刺青的男人,突然爆发出失控的狂吼:“胡扯什么!开玩笑吧这他妈算什么?你非要在我面前再死一次?”
什么死啊……
谁死了?
我懵懵懂懂想不明白,总觉得他们说的可能是个跟我无关、离我很遥远的人。
“蚀夜,蚀夜,你哭啊。拜托你,哭出来啊?!”
哭?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哭。
为什么……
恍惚觉得身边好像少了谁。似乎应该有谁在对我笑,在我耳边说些很温柔的话语。然后脑中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