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凌舰长,您给的件睡衣……这么薄?”
“废话什么?你反正又不会冷!穿!穿好了过来给我按摩肩膀。”
“……哦。”
“嗯,技术还行!来,按脚。怎么,还不情愿啊?能碰我的脚是你的荣幸好吗?”
“……”
“好了,叮——半小时到钟,这次来换我帮你服务!”
“啊?”
“怎么?你帮我按我也帮你按才对吧?我可不想欠你人情,来,背对我躺下。”
等等。
我隔着墙,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一句“临渊别上当”,可还没来及张口——
“好痛,好痛不要啊!凌舰长住手,呜呜呜好痛啊……”
“痛才有效!”
“没效!我又不是人!我不需要按摩的,放开我!痛痛痛!”
“主人!”我小声惊恐脸,“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
陈微摇头,同样是一脸的无辜。
那一夜,我想我和陈微都没能睡踏实。第二天清早在厨房,我忍不住问临渊:“那个,昨晚,我听到凌舰长给你按摩了?那个,是真的……按摩吧?”
肯定是我太邪恶了,才会想歪的对不对?
“还有假的按摩吗?”快一百岁的处男懵懂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确定……那是按摩?”
他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也不确定了。感觉更像是在上刑,他力气好大,又一直强迫我,全身到现在都好痛啊。”
上刑,强迫……我实在是没胆量再继续问下去了。
***
几人欢喜几人忧。凌晓自打上了船,每天嘴角都挂着迷之微笑。
而另外几人,则苦瓜脸居多。
其中一个出人意外的苦瓜脸,是执政官郑天问派给我们的两艘护航舰上的某勤务小兵——某个应该也算是“故人”的存在?
很年轻,吊梢眼。看到陈微的瞬间像是耗子见了猫,几乎rou眼可见他浑身汗毛倒竖、欲哭无泪的状态。
我还记得他。当年在AN-X飞扬跋扈、欺负过我的商务部反垄断司长的儿子,姓程的少年。
金曜曾经的主人。
……
要说这位少年,也是命运多舛。
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夏耶洛兰”,全家害怕被议长算账,忍痛放弃了在中新帝国的数年奋斗成果,搬到了“自由域”冰极。
在这边入伍当了个志愿兵,刚要重新开始,居然在冰极又碰上了躲不开的老熟人。
陈微是真的没想整他。他可能觉得吊梢眼少年也不容易。
然而他不整他,却有别人往死里整他。
大天使话虽不多,内心的各种波涛起伏估计是一套一套的。每天远程指使吊梢眼干这干那,一分钟不让喘气,可算累惨了。
然而能怎么办?金曜现在是黑布娃娃号的副舰长。在冰极军阶压小兵整整二十多级。吊梢眼只能任劳任怨,敢怒不敢言。
“就我个人而言,并没有很重的认主情节,因而也并不在意什么抛弃不抛弃的说法。”大天使表示。
“但是,谁让他刚好落到我手里了?”
他森森然的脸,让我和陈微默默对望一眼,互相的眼中都是分明的“这性格设定真的好吓人”。
“这种睚眦必报的感觉,我还真有点替陆凛担心了。不要也有一天落在他手里才好。”
陆凛这几天,情绪也很不高涨。
总觉得自打他回归之后,就再不像之前一样活泼又爱笑了,反倒是经常能看到他一个人在舰桥对着玻璃外的夜空发呆。
陈微说,可能那才是真实的陆凛。
终于再没有人能胁迫他、将他控制在鼓掌之中,他也终于可以不用伪装、作出强颜欢笑的开朗。
“我想他过去,应该活得一直都很累吧。”
“可能正因为那样,才需要好多好多人陪着他,需要好多好多人爱他。养了那么多小情人,随心所欲地醉生梦死,即使那样还是会觉得空虚,没有任何安全感。”
我摇摇头,不太明白。
没有安全感就需要很多情人吗?可我也一直超级没有安全感啊,但我就只要陈微一个人的爱,就完全足够了啊!
“大概,是因为陆凛的那些小情人,都不是他的‘那一个人’吧。”
“……朱华也不是吗?”
陈微摇摇头,灰色的眼睛里带了一丝遗憾:“可能不是吧。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幸运,在茫茫人海中碰巧遇到‘那一个人’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腼腆地微笑了一下,温柔又珍惜地低下头吻了我。
明明是很甜蜜的吻,我却头一回心不在焉。无法不介怀——朱华他,真的不是陆凛的“那一个人”吗?
可是为什么呢?他那么美,又那么热情而毫无保留地爱着陆凛。
当然我也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