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消毒棉配药简单处理了一下,自然愈合也能减少留疤的风险。白老爹全程冷脸,但因为那对儿雌雄双煞明显是冲着池朗和白子峥两个人去的,本着一致对外的原则,白老爹暂且偃旗息鼓,默许了小流氓对自己大儿子格外尽心的行为。
飞来横祸当然不可能真是大风刮来的——这个时候想找他们两个寻仇的人,多半也是和沈嘉南的案子有关。白子峥处理完了伤口,没什么头晕眼花的不良反应,但还是遵医嘱在观察室里略留了一会儿。他们一行五人,个个容貌不俗,再加上一队面容肃杀黑衣黑裤的墨镜保镖,杵在本就不怎么宽敞的病房里真是越看越觉得诡异,这时已经有人在悄声议论起他们的身份,是不是什么明星或者歌手之类。池朗叫来保镖A耳语了几句,又让其他人先走,只留下两三个人在医院里应急。白子峥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衬衣,处理伤口的药里多半有些镇痛和助眠的成分,这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池朗小心翼翼地将他揽进怀里,又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听他呼吸渐渐绵长起来。白母拿了件外套给大儿子盖在身上,唯独白老爹吹胡子瞪眼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事到如今他也想明白了,酒吧遇袭事件多半是小流氓惹出来的,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发作。本以为池朗是个不务正业的地痞混混,闯进去揍一顿就好了,谁成想他还是警界大牛的得意门生,儿子正经的同行,再加上一段什么前男友死来死去的诡异情史——白老爹心里的天平嘎吱嘎吱,想教训一下这个“好儿媳妇”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池朗却用一句话轻飘飘地带了过去:“爸,这件事我以后再跟您解释。”
白老爹:“……”等等,我让你喊爸了吗?!
白老爹还没来得及翻脸,保镖A恰好在这个时候回到了房间,正想把自己的调查结果汇报给池朗,一直假寐着的白子峥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冷不丁地问道:“是姓沈还是姓周?”
保镖A吓了一跳——他还怕吵醒了这尊大佛,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姓沈。”
果然是沈嘉南的父母,白子峥心底一哂,自顾披衣起来,又听池朗道:“我要的东西呢?”
保镖A道:“徐先生说他马上过来。”
白子峥一揉眉心:“那两个人呢?”
保镖A道:“女的醒了,男的还没有。”沈母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惊过度,被扔上车之后也跟着晕了过去。现在两人都在隔壁的观察室里躺着,大抵是沈父未醒的缘故,暂时还没有闹得特别厉害。
白子峥道:“过去看看?”
池朗道:“等海洋来了再说。”
被无视了的白老爹:“……”儿砸你看看我啊?!跟小流氓一唱一和的做什么!等等,你是怎么知道小流氓让黑社会问了什么?!已经心有灵犀到这个地步了吗?!
半个小时后徐海洋风风火火地赶来,在接收到白老爹“这又是谁”的暴躁目光之后,立刻大大方方地表示“哎呀哎呀叔叔您好您好,我叫徐海洋,是他们两个的同事哈哈哈哈”,成功换来了白老爹的白眼一枚——在这个时候能跑来救驾的还装什么普通同事,你丫真当我是大型智障是么=皿=
徐海洋却真心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重要的剧情,今天下午的真相节目他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在场,回到局里只听说了周牧云被羁押的结果,还没来得及找他爸八卦就接到了阿威的电话。再确切的消息拐了八道弯之后也很容易失真,保镖A不清楚内情,阿威没看到现场,徐海洋到最后也没闹明白到底是谁冲出来把谁给打了——小白他爸是怎么跑到酒吧去的?沈渣男的爹妈又是怎么回事儿?然而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徐海洋找傅云声拿了池朗所需的材料,打了辆车就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医院。
池朗接过他手里的牛皮纸袋,抽出里面的东西略略一翻,确认无误之后又给塞了回去。白子峥瞥见文件顶端的鉴定中心红章,知道应该是沈嘉南一案的物证资料留档——其他的东西也犯不着徐海洋专程跑这一趟。徐海洋摩拳擦掌,追问道:“我说老池,你打算怎么办啊?”谁让招惹他的人一向都没有好下场呢。
池朗朝保镖A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很快道:“那个男的没醒。”沈父被白老爹打出了脑震荡,想要清醒多半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池朗道:“那就先去吃晚饭吧。”说罢替白子峥把披在肩上的外套穿好,“爸爸妈妈和子嵘也一起来吧?”最后又招呼了徐海洋一声。
白母含笑应了,白子嵘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对池朗这个“嫂子”的印象还算不错,因而在他面前也表现得相当乖巧。白老爹木着张脸,已经快被他们两个折腾得没脾气了,四对一的胜算微乎其微,关键他连自己怎么栽的都没搞明白——自己的立场明明很正确啊!又见白子峥极自然地牵了池朗的手,回想起刚才柔情蜜意的一幕又觉得胃疼——儿砸你伤的是脑袋又不是胳膊!怎么衣服都让人帮着穿了!你平时的高冷范儿呢?!赶快给我拿出来啊!我白亦宁的儿砸怎么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