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是你同他是亲兄妹,岂不是……”
她不忍心说出乱人lun几个字。
沉怜也不在意。
沉怜只觉心软感动,华怡知晓柳爷是她兄长,竟还想着她。沉怜想说,岂止是船上的事,后来的事叫真荒唐。
谁能想到,柳爷知晓她是亲妹,竟还想着要抹了她的身份带回府做妾室。
华怡想了想,踟蹰道:“你知晓,柳爷的家业就在蓟州城么……”
沉怜不知。
沉怜从不问,解清雨只当柳家已灭门,更不会同她说。
“他会上门寻你的麻烦么?”
“这一年倒是没有。”
沉怜总有些怕他。
“你想过换一处地方做营生么?”
华怡摇头:“能换我早就换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是银子足够,换一处也不是不行。”
沉怜一想也是,故而也不再提换一处营生的事。
二人闲聊一会儿,华怡说起一桩怪事来。
“说来也怪,各家定首饰从来都是在本地定了,取货送货都方便。只有几家极其有名的铺子才接外地的单,我家铺子还是头一回。给的价比寻常多三倍不说,当日便给了银票。我本以为是要什么稀奇的样式,哪知要的又是些普通的如意,石榴。”
“你觉得不对?”
华怡摇头:“我去查过,是一位贵人,还算可信。只是他还点名要我送。”
沉怜奇到:“要送往哪里去?”
华怡拿出单子看了一眼:“送往云城青衣巷秦府。”
“哪……哪里?”
“云城青衣巷秦府。怎么,你认识?可靠么?”
“可靠倒是可靠……只是……”
只是秦郁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若是不成,我去叫人回了。”
沉怜拉住华怡:“你让我想一想,晚些时候再同你说。”
一连几日,沉怜皆是辗转难眠。
偶尔一日睡着了,夜里忽然就梦到了秦郁。
秦郁背对她站在书架前,沉怜拼命的叫喊,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秦郁翻了这本书又翻那本,丝毫不见有回头的意思。她想走到秦郁身边拍拍他,四肢也僵住不能动弹。
也不知等了多久,秦郁忽然回过头,恍然察觉一般说到:“小怜儿怎么也不叫我。”
他走到身边搂着她,沉怜才四肢活络,能动弹起来。
沉怜伸手搂住秦郁。
从云城到蓟州城,她一直不曾哭过。
这一下抱住了,沉怜才呜呜噎噎的哭起来。
“别哭,你叫我一声我就回头了啊。”
秦郁爱怜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沉怜哭得厉害。
秦郁搂着她亲吻,又轻轻的擦净她的眼泪。
“别哭了。”
“我等着你呢。”
“真的么?”
“嗯。”
沉怜是哭醒的。
梦里的场景在她心中反复翻涌,沉怜想见他的。沉怜想问一问秦郁为什么要骗她,想同秦郁说,别成亲,别同什么阁老的女儿成亲。
无论可否,沉怜都想同秦郁说。
沉怜既有了阶段,当下便和华怡说到:“华怡,送,我护着你。”
有沉怜担保,华怡放下心来。
立秋一过便和沈怜一起去往云城。
到了云城,沉怜先是回家中看了一眼。
只见家门外停了一辆马车,门外也守着许多人。这些人同寻常的守卫有些不同,一个个穿的都是外邦的服饰。马车也不是普通人的样式。
沉怜绕到僻静处,躲着人翻到墙上查看。
院中几个婢女伺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那华服也不是本邦样式。
素心跪在她面前不远处。
“你嘴上说什么为奴为婢也甘愿,却叫我一等等了这么多时日。”
“我也懒得等了,不就是婢女,我多得是,也不差你一个。”
素心在下面慌忙哀求到:“蒋小姐,我是真心……真心要跟在你身边,这一去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他们对我有十分的恩情,我想解释一句。”
蒋小姐手上缠了纱布隐约可见殷红的血迹。她缓缓解开缠绕的纱布,边上马上有人奉上伤药。
“你过来。”
素心靠近了些,接过伤药,小心洒在她伤口上。
“你想清楚了,前几日你也看见了,不知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出关之后,刺杀我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到了关外,做婢女的,死活都是常事,这样你也愿意么。”
素心摸摸腰上的香囊:“我愿意。”
她一直都愿意,这个人,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蒋小姐叹气:“罢了,我再等你两日。两日之后,我必定要走,你若是要同我一起,就到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