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别苑的情况,将这些所见之实一一向颜卿禀报。趁着天色已暗,颜卿立马便唤来何师爷,集合众衙役,举着火把向聚秀山庄行进,聚秀山庄离府衙很近,开始的排查并没有涉及这里,若失踪的孩童真在此处,那陈员外也够是胆大,够是jian猾。
不久,颜卿率众人到了聚秀山庄,颜卿派一部分衙役守住各个侧门,为防止有人翻墙逃跑,庄子的四围也都安排了人把守,余下的衙役就跟着颜卿,准备从正门袭入,颜卿命众人不得出声,听到他的指挥便冲入山庄。他扣响门环,里面立即传来了脚步声。来人轻声问道:“是员外来了吗?”
颜卿回想着陈员外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变得低哑,道:“是我。”门内那人也没听出什么不妥,便把门开了,颜卿立即喊了声“进!”众衙役随即撞开了大门,向里面冲去,火把的光照亮了聚秀山庄,颜卿分派衙役一处一处搜查。终于在最里的几间厢房里找到了那些失踪的孩童。庄子里的手下看情况不妙,急欲逃避,都被抓了起来,绑送到府衙。
颜卿忙赶到孩子被囚禁的地方查看他们的情况,好在孩子们并没有受什么大苦,身上也没有伤痕,但毕竟年幼,被囚禁了这么久,总是怕极的,看到衙役来了,一个个嚎啕大哭起来。颜卿看到他们的样子,也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无助的逃难生活,不禁生了许多怜惜之情,便把他们一个个轮流抱着轻声安抚,只是这些孩子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情绪也不是一时能平复的,安抚他们用了不少时间。待到他们渐渐平复了,颜卿才将他们带回了府衙,叫衙役去告知孩子的父母来府衙认领。
孩子的事了结了,颜卿便立即开始审讯从山庄里捕获的陈员外手下。颜卿还担心这些人是否也会像那些亡命徒般咬舌自尽,便令衙役在一旁提防着。幸而这些手下皆是本城人,家中又有老小,惜命得很,虽说是陈员外的心腹,但事到如今也便顾不得什么忠心,把陈员外拐劫孩童的事一一交代了。
原来近些年各地富家喜好上了养些幼女娈童以作消遣,颓败之风盛行,陈员外便想着在这个方面做些生意,那些官宦巨商对此是不惜下重金的,如此则可赚得一大笔财富。陈员外虽早已家财万贯,但贪心难遏,为得到更多的金钱便不顾那些孩童及其家人的凄苦,被一个财字蒙蔽了良知。
天还未明,颜卿未免陈员外事先得到了消息逃往他处,便即亲自带人前往陈宅捉拿陈员外。陈员外还并不知晓事情已败露,依然睡得安稳,被颜卿一举擒得。陈员外见如此,大惊失色地盯着颜卿,喊道:“颜大人,你可还记得你收过我的金子!”他却不知,那些金子早已被颜卿拨入赈灾预算,而贿赂官吏的罪,也早已记录在案,只等此案一结,二罪并罚。颜卿冷哼一声,命人绑了陈员外,关入大牢。
案子终于告一段落,颜卿却是整夜未停歇,到了日上三竿才结了各事宜,准备回房休息。当他打开房门,却发现,一人正悠哉地坐着喝茶。藏青色的长袍,潇洒恣肆的笑,这人,不是戚御风是谁。颜卿突然明白了,那封信,便是眼前这个人送来的,是他,戚御风,在暗中帮着自己。
戚御风爽朗一笑,道:“卿弟,别来无恙啊。”
第5章 何惧往昔各孤鸿
颜卿虽是奔波了整晚,颇是疲惫,但见到戚御风,也会心地绽开了一笑,“本是有恙的,多亏了戚兄,便已无恙了。戚兄,多谢”边说边抱拳相谢。戚御风轻轻分开他抱着的拳,道:“谢什么,都说了你颜卿是我戚御风的朋友,这点小事不许跟我来客套。礼节太多,就生分了。”颜卿轻笑出声来:“是,是,戚兄。”
“不过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我可是出动了所有衙役排查了多日也没一点线索。”颜卿不禁好奇道。
戚御风笑道:“那些衙役小吏的,平时尽干些鱼rou乡里的事了,想搜查追捕的事哪会做。我们这些江湖人可是在刀尖上奔波的,自然对如何搜集这种消息熟络得很,况且我在越州也有几个手下,找起来也不算麻烦。”
颜卿叹道:“没有良官又何来良卒,那些贪官污吏也尽不管百姓死活。”戚御风笑道:“这不是还有你这个良官么,世上总还是存些好木的。”颜卿摇摇头:“可惜,我真是没这救世济民的壮志,只是责任在身罢了,说来,我也只是个庸碌之人。”
颜卿刚说罢,顿觉胃部一阵绞痛,比前些日子更甚,怕是熬了整夜的缘故。戚御风在此,颜卿本想强忍住疼痛,却无奈这次来得猛烈,不觉冷汗已从额间流下。他紧咬下唇,背也不受控制地慢慢弯了下去。
戚御风自然看出了不妥,紧张地问道:“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告诉我。”颜卿还想挤出抹笑来,无奈已无这般力气,他低声说道:“没什么事,多年旧疾,没有好好饮食休息,胃部有些疼罢了,忍忍便好。”
戚御风忙把他扶着坐下,手掌贴在他胃部,缓缓输入真气,颜卿顿感一股热流在胃部流转,疼痛也渐渐消失。颜卿慢慢直起身子,舒了口气,望向戚御风,多谢二字本欲溢出喉口,又生生咽了下去,便回了一笑,也不多言。戚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