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夫人, 他纵有上百个胆子也不敢有心思。
但男人的眼睛嘛, 总是不会委屈自己, 自然而然就去追求美了。
韩朗低低慨叹了声,“赵王妃真是个美人。”
美而不妖, 纤秾合度,又带丝姑娘间少见的飒爽, 哪个男人不喜欢。
虞玄并不理他。
韩朗忽然玩笑, “如此说来,你这妹妹倒也不错, 玉雪可爱,性情纯真,我愿为她再等几年。”
冷冷扫来, 虞玄语气像含了冰碴,“若想少活几年, 便继续说。”
韩朗不说了,他还不想好端端被揍一顿。这人就是死要面子, 明明对多年不在身边的妹妹在意得很,偏摆出苦大仇深的脸。
活该被妹妹畏惧,不敢亲近!
虞玄不大愿意和嘉宁一行人继续狩猎, 偏偏虞萱喜欢,两队人不知不觉凑成了伴儿。
他们所得猎物寥寥无几,一路行来,能得只野鸡就不错。如今换了个队,遇见的动物都变多起来。虞萱亲近嘉宁,不管是嘉宁还是侍卫动手,她通通算作嘉宁功劳,不住鼓掌欢呼,“嘉宁姐姐厉害,姐姐好棒!”
虞玄听了绷脸,活像谁欠他上万两银子,韩朗暗笑得气都快顺不过来了,没想到也能看到好友今日。
享受够了小堂妹吹捧,嘉宁记起什么,“对了,哥哥呢?”
“啊——嘉言哥哥么。”虞萱惊觉,“他好像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二叔和婶婶也没说。”
她悄悄凑近,“花儿说,嘉言哥哥是和哪个姑娘偷偷约会去了。”
嘉宁不信,这么点儿大猎场,如果哥哥真有这迹象,爹爹娘亲早就兴奋跑来告诉她了。
如她所料,虞嘉言还真没和漂亮姑娘约会,他被赵王身边的人抓壮丁了。
得知赵王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明,而自己卯时就被抓壮丁,虞嘉言悲愤不已,“我就不会读书啊,只想当个奉公守法的纨绔,赚银子养妹妹!”
邱太傅嘴角微抽,奉公守法的纨绔?谁教他这说法的。
面上还是笑,“嘉言啊,我们也并非逼你读书,只叫你多画些画儿罢了。”
“画儿?”虞嘉言郁闷,自己在写的分明是字,他功课不好,还是知道的!
“我有教你写字么?有教你认字么?”邱太傅抚须反问,“是不是像画画儿一般,让你对字帖临摹?描形而已。”
虞嘉言弱弱反驳,“可是临摹字帖,不就是练字么?”
“非也非也。”邱太傅一本正经反驳,“你只看其形,不领其意,二者其实非常不同啊。”
撸起袖子,邱太傅道:“你看常人如何练字?是否勾勒笔画,领会其意,一字要练上数百次?”
“可是你呢?下笔可有思索过其意?描绘轮廓罢了,用的还是各色笔绘,不就是像作画一般么?这其实名为笔画,寻常人都练不了。”
邱太傅睁着眼睛瞎忽悠,虞嘉言听得总觉不对劲,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他的确是在毫无感情地临摹,其他啥也不知。
“喔。”闷闷应一声,他心气稍稍平了,作画嘛,还是没那么抵触的,“那我为何要在这儿画画?”
“你不是说,想送一副美人图给赵王妃么?”邱太傅含笑,“四处搜罗名画有甚么意思,这些赵王都能做到,还能找到更好的。若你能自己画一副前所有为的美人画,谁能比得过你?”
对哦!虞嘉言双眼立刻亮起来,妹妹生辰快至,他近日正在苦恼这点呢。
“邱太傅当真好人。”虞嘉言真诚发问,“可是,你不是教书的么?”
“傻子。”邱太傅忍无可忍敲了他脑袋,“谁说教书只教‘书’的?君子通六艺,这些都要涉猎。”
虞嘉言不好意思地笑,“是我错了。”
邱太傅含笑摇头,看着虞嘉言既有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又有见猎心喜的激动。
说来,他碰上虞嘉言进而生出要收徒的想法,纯属被赵王设计。
赵王意外发觉这个小舅子的天赋,他的确不学无术,功课做得一团糟,但其实有个少有人发觉的才能——过目不忘。
这等过目不忘还不同于其他,凡虞嘉言看到听到之物之事,他抬笔就能原封不动地写画出来或完整复述。
皇家子弟教育中都知道,过目不忘其实是能被锻炼出的才能,并非很难得的天赋。但虞嘉言这点与那些不同,他是手脑兼济。
以往无人压着他做功课,学院先生也不肯耐心教他,竟无人发觉虞嘉言有这等奇能,连他自己也朦朦胧胧不大明白,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多么了不得的本事。
邱太傅却很明白这天赋的意义,教导得当,这又是个人才啊!
邱太傅桃李满天下,教过的弟子不知凡几,本都决定要致仕好好休息了,谁知赵王蔫儿坏,故意让他见到虞嘉言本事。
这怎让邱太傅坐得住。
他育人很有心得,知晓虞嘉言心性不同,注定不会像其他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