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这里的规矩也太多了。
等他打开柜子,又看到满满的红衣,百里瑾的脸色都黑了不少。他随便挑了一件,穿在身上,小童只觉得瑾公子的容貌靡丽,却在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清冷。
他揉了揉眼,又看到百里瑾扯出一个微笑:“可以了。”
小童傻眼,这……还没束发、上妆,怎么就可以了?
还来不及说出口,他便看到百里瑾就这么径直的走了出去。
教习的地方在后院,南月楼有十分艳俗的地方,也有清雅的地方,好比这里。穿过一大片竹林,地上的石板凹进去的地方还有未干的水渍。
百里瑾不用跟其他人一起上课,这是春深妈妈吩咐的。
但这个教习先生,却是景王找来的。说起景王——江景遥,他倒是对此人有些在意。
云瑾是云修知的儿子不假,但为了一个伴读的儿子,还是被满门抄斩的云家人,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心吗?
推开门,一室竹香,这是这位先生一贯爱用的熏香。更让百里瑾搞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来南月楼教他琴棋书画。
“先生。”
先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坐吧。”
百里瑾的面前放了一把琴,他看着这把琴,想起在重华宫发生的一切之后,目光有些闪烁。
先生手里拿着一卷书:“你今日的打扮倒是随意。”
百里瑾:“……”
不会真的因为打扮而被罚吧?
他还未说什么,先生就说:“罢了,景王倒是喜欢清雅的模样,春深总是让你往俗气打扮,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他的话语里,透着只言片语的信息,让百里瑾猜出了一些。
景王……莫不是喜欢云修知?
先生说:“弹琴吧,不把曲子弹好,今日就得罚抄。”
百里瑾之前从未弹过琴,他看着面前的这把琴,有些入迷。
正当他打算弹的时候,春深却领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走了进来:“正在习琴?”
“这又是怎么了?”
春深看到百里瑾的模样,脸色一沉。面对先生的时候,又变脸似的笑了起来:“今日的课不该是南月楼排吗?先生可是记错了?”
那位先生根本没看春深,只是拿着书细细研读:“既然如此,你就把他领回去吧。”
“是是是,是春深糊涂了,没提前通知您。”春深对百里瑾使了一个眼色,便把他拉了出来。
这个早上,太不平静了,百里瑾整个人都是懵的。
等走到外面,春深左看右看,才小声在百里瑾耳边说:“云瑾,别学那副清雅做作的模样,要春深妈妈跟你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
百里瑾有些懵,他并未……刻意模仿。
“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春深叹气说:“景王对那位是什么心思,当年闹得满城风雨的,现在让你学琴棋书画,可真是……!”
云修知,云家最杰出的一辈。当年云家还是鼎盛的时候,他入宫做了景王的伴读。景王虽说是陛下的亲弟弟,比陛下小整整十五岁,当今陛下将他当成儿子一般养大。云修知的才华极为出色,但比他才华更为出色的,是他的容貌和通身清贵的气质。当年可算作风头极盛的一位人物。
当年云家满门抄斩,云修知也为保自己唯一的幼子云瑾,服毒自尽。陛下虽然没有杀了云瑾,但终究没有善待他,而是将他送入南月楼,终身不得出。
春深妈妈担心的看着他:“可曾记得前日妈妈教你的东西,该如何笑?”
听到春深的话,百里瑾终于猜出了一两分。
“记得。”
春深皱眉:“真是……我教得太不好了。琴棋书画,若是喜欢……便好好学,但切莫做出那样的姿态了。”
百里瑾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来凌华阁里那些红衣,还有梳妆台那些艳俗的簪子,都是春深刻意为之。她将百里瑾朝着靡丽的方向培养,一方面是为了南月楼,一方面……则是保护之意。
百里瑾终于接受了那些东西,他垂眸,勾起一个笑容,那笑容让春深和她旁边的男子都微微一愣。
靡丽,惊艳,同时带着几分勾人。
“我知道了,谢妈妈。”
他走到另一个地方,整个上午都是在学习如何取悦、勾引男人,百里瑾觉得自己快要被洗脑了一样,脑子昏昏沉沉的。
但云瑾的一切,他却慢慢接受。
中午的时候,总算回到了凌华阁,云祈的额头已经不太烫了,恢复力连复诊的大夫都暗道神奇。
他洗完澡,穿上了新衣,远远看去,一身气质冰冷似雪,总是扳着脸不笑。而见到百里瑾走过去,才连忙露出一个微笑:“哥哥……”
“身体好些了吗?”
云祈点了点头。
百里瑾忽然想起上一次轮回之前,‘云瑾’似乎给过云祈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