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南雪觉得,当年那个云淡风轻的少年,眼里泛着温柔的关怀的少年,如今眸光里也多了许多深邃得看不透的东西,终究不是当时少年了。北洋笑笑,抬手干掉一杯酒。
还是温润的侧脸,只是五官神色更加鲜明坚毅了,当年少年真的变成了如今的卓越Jing英,连气场中都透着些许不可亵渎的凌然。
说不上得意或失落,终究是错过了八年,对与错总要试一试的。何况魏卫和路静言在旁边,自己哪里有路可退呢?
虽然距离还是很大,但已经是近水楼台了,接下来就应该是蚕食之计了。南雪忍不住低下头掩饰勾起的嘴角,心跳隐约加速,就像当年偷偷地写下生日祝福,隐秘的激动。
路静言总说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在外人面前,总是装得一本正经,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颇有点高岭之花的味道,很是唬得住那些远远的看客们。
然而当你走近?不过,却很少有人能真正地走进她的内心世界,路静言也不敢说自己懂了南雪!
一百步的距离,无论谁先走,南雪能迈出的永远只有一步。虽然她也会在看见你的时候手舞足蹈,会吸引你的注意,脚下却稳如磐石,仍然是站在原地。
路静言默默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笑得不能自持,在她看来,这一次回S市就是她人生中极少的主动迈出了一步,剩下的,就不得而知了。
南雪这个人,总是表面平淡,内心渴望,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闷sao。愿意展示自己,却不会主动去追求太多,她就站在山顶,静静地等你去靠近,等你去发现她的全心全意。
你不去接近她,永远不知道她的渴望有多炽热。
十一点多,散场的时刻,一群喝高了的人咋咋呼呼
地走向KTV的大门口,把一群醉得半死的人一个个扔上出租车。这时候来接路静言的魏卫扯嗓门一吼:“有谁住南湾那边的啊,把我们家下大雪捎回去,我就不绕城送人了。”
路静言和魏卫住同一个小区,说什么专门来接人其实更多是想来看看进度。吼完还对着南雪眨了眨眼睛,和路静言一起偷笑。
虽然这一嗓子听得南雪心里直发虚,但面上仍是不露分毫。默念“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念得自己深深吸气,硬生生憋住笑意。
“坐我的车吧,我顺路。”北洋的声音还是一样贴心知心暖心,听到南雪的耳朵里并不意外,虽然算准了这份绅士,却仍挡不住丝丝雀跃。
一路上提醒自己要淡定,淡定,战役还没有打响,一定不能暴露了目标。所以在路上只是装作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开口:“几年不见,我们这些老同学是越来越追不上你的脚步了啊!”
“是吗?我可没有博士文凭,你也不要太谦虚了。”喝了不少的酒,北洋仍端正地坐在后座上,说完微微转头看向车窗外,“对了,你住南湾哪里?”
“南湾二区一栋。”
北洋眼里闪过惊讶,又复归沉静,语气微微上扬:“一栋几楼?”
“19楼1号。”
作者有话要说: 语文老师:天对地,雨对风,接下来是什么?
余浚川:大陆对长空,南雪对北洋
路静言:北洋冥冥,南雪飘飘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不过谈恋爱不止离得近就搞定的的哦
☆、美女讲师入职日常
“你好啊,新邻居,我刚好住你楼上。这边小区环境挺好的,你眼光不错。”许是喝了点酒,北洋难得地絮叨起来。
南雪猜不出这句“眼光不错”是试探还是一句简单的夸奖,决定按照魏卫给的剧本来:“在外面跑久了,总希望周围的环境更好一点,魏卫介绍的房子。没想到,还和你成了邻居。”
寒暄过后,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一路沉默。
南雪看着窗外感慨万分,面上却丝毫不显,心里面也忍不住自嘲笑笑。车很快停在地下车库,旁边的人开口却没有要下车的打算:“到了,新邻居。”
大概是看出她有些疑惑,又补上一句:“我今天不住这儿,家里有点儿事。”
南雪摆摆手:“那,再见。”
时隔多年说再见,这次真的会再见吧!
C大,地理与环境学院的某教室,下一堂课是:自然地理学。
一身浅绿色波西米亚风长裙的南雪蹬着七公分的高跟鞋,缓慢地走向讲台,惊呆了台下的一票学生。
要知道,在男多女少的地理与环境学院,向来是男生长得很抽象,女生长得难以想象。
这么朝气靓丽的形象,貌似比较符合隔壁美术系的气质,确定没有走错楼?
出于对专业的热爱,南雪最爱的就是冲锋衣、登山鞋,喜欢看一些一般人看不到的世界奇观。
比如贵州XX国家地质公园、雅鲁藏布大峡谷这类人迹罕至的地方,然而不纯粹欣赏风景,更重要的是去挖泥巴,学术一点的说法叫做采集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