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醒来之后无耻的自己就会将这场欢愉却揪心的情事忘掉了,只有太叔静杭一个人保留着让他难过的记忆。不会有什么比这更糟糕了,让人忧心设想对李星泽来说实在是不能接受,所以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太叔静杭。
然而事情并没有变成李星泽想象中那样,但这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李星泽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太叔静杭瘦削而赤`裸的脊背,苍白的肌肤上从后颈开始就布满红痕,整个人僵直地坐在床边,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听到身后发出了声响,太叔静杭的肩膀猛然缩了一下,转过身来的时候人却很镇静,他从床头上拿了一个杯子递给李星泽,说:“要喝点水吗?”
“谢谢。”
递过杯子之后太叔静杭没有穿上衣服的意思,他还是光着身体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另一个杯子,里面是白花花的热牛nai。李星泽看看自己的杯子里还真的就是只水,好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太叔静杭说了一句空腹不能喝牛nai。本来比起牛nai来,李星泽也更加喜欢水,他点点头从被子里爬出来坐到太叔静杭旁边一点的位置,同样一丝`不挂。
两个人昨晚刚结合的年轻人按理说不应该静坐着遛鸟,但似乎做点什么别的会更尴尬。
脑袋比昨晚更加放空的李星泽偷偷歪着头去打量太叔静杭,太叔静杭对着杯子吹凉牛nai的动作有点像个小孩子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李星泽突然想到自己不会是和一个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了吧?太叔静杭高中还没有毕业,大概真的只有十六七岁,虽然有些懒散老成的感觉就是了。
这该不会是犯罪吧?
想到这里的李星泽自己忍不住笑了,他自己也还是个未成年人啊,货真价实的十七岁。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李星泽一脸正经地跟太叔静杭说,“请你报警吧!”
跟不上李星泽脑回路的太叔静杭很惊讶地问:“为,为什么?”
“我强迫你跟我发生了性`关系,这很卑鄙。而且跟未成年发生性`关系无论是不是强迫都是犯法的,所以我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说到这里,李星泽因为话说得太直白了而有点脸红,“虽然我也是未成年人,可能不能判得很久,但我愿意用……”
“你,还是未成年吗?”
正在表达自己会为此事付出代价的李星泽一愣,然后点点头。
“拿被抓起来的人也许是我吧,毕竟我不是未成年人。”太叔静杭喝了一口牛nai,“而且我要用什么罪名去报警呢,强`jian罪吗?强`jian罪可不保护男性。”
李·法盲·星泽的脸噌地红起来:“你不是啊……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虽然是个法盲,但李星泽还是有一颗会从别人的立场上思考思考的心的,他把自己代入了假想中的太叔静杭。本来是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却被自己救下的人强睡了,这该是对人生和人性多大的Yin影啊。
“那说我抢劫你吧!!”李星泽认真给自己想了个罪名,特别大声地说出来,“或者,你想睡我也可以!!”
被突然变成大嗓门的李星泽吓了一跳,太叔静杭往旁边躲了一躲,头上的黑线几乎都要实体化了。
“我没觉得被冒犯了,所以你也不必觉得是自己强迫我做了什么。如果我真的非常不愿意的话,那,也就不会发生了。”
“为什么?才第一次见我。”
“我……”太叔静杭自己说出来的话却一副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圆回去的样子,“我……我比较中意你。”
绝对不是实话!只要谁随便看上一眼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实话!这副故作镇静的样子在掩饰着什么不是呼之欲出吗?!
“中意?”李星泽在细细思考这个词的意思,他根本不明白这是喜欢的婉转表示,似乎还往有点奇怪的方向想去了,“你是说,你觉得跟我上床很好吗……”
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对,但也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这么说很奇怪,但也不是说不对。”太叔静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昨晚的事情,算作是你情我愿?”
“是。”
在李星泽看来太叔静杭的态度有点心不在焉的,刚才一心想要负起责任来的自己反而有点像是个笨蛋。太叔静杭可以随便跟别人说出这种话吗,跟人做`爱这种事随便是谁都可以吗,一想到这个李星泽就觉得有种想哭的感觉。所以他把话题挑得更露骨,但却越来越模糊。
“你有和别人做过吗?我们做的事情。”
“我没有。”
“那就不要和别人做了,我会比所有人做得更好的。你不是很中意我吗,我也觉得我们很合适。”
带着莫名其妙的生气,李星泽说了一些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到底是想做什么。
太叔静杭拿着杯子的手抖了抖,他有点困惑地看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们可以继续保持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