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冬瓜呢?我刚洗的冬瓜呢?就放在这里了呀?散兵纳闷道。
散兵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浴室里那个没穿衣服的男的,心里第一反应是:这踏马谁啊。然后发觉自己没在看脸,又把视线往上移,直到那张熟悉的漂亮脸蛋闯进他的视线。
后来枫原万叶把那东西偷走了。没办法,狐狸不总是有钱有权的,他只能把那具尸体偷回来,然后埋在他们小时候经常说话的地方。
散兵看他说着说着,嗫嚅着没能再吐出半个字句来,摸了摸耷拉的狐狸脑袋,什么也没说。
“你先前怎么洗澡?”散兵忽然开口,和他聊了起来。“就在河里游一圈?”反正要洗一会儿,用来建立情感关系并无不可。
只是现在大多都不在原先的地方了。
他怔怔地看着不再富有生命气息的同伴,心里想:哦,原来too是白枭。
折腾了半天,终于给这只狗……犬科洗完澡了。
白色半长发湿漉漉地在滴水,靠近脖子的部分贴在了皮肤上,还有搭在肩头的。但这也于事无补,下面露着的地方多得多,一时遮不住了,什么小腿啊,大腿啊,过不了审啊……
“有的。”小狐狸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方才的愚钝。“小时候是我父亲,后来就是朋友们。他们都比我年长些,待我很好,只是……”
的声音,看起来十分有割裂感。散兵低着头握住他的一只爪子,洗了起来,同时假装自己没有被逗笑。
too的眼睛不见了。他们换成了玻璃,那样更容易保存。但枫原万叶不喜欢那双玻璃珠子,死气沉沉,没有以前半分的神采。
“我……”枫原万叶开口,话还没说完,劈头砸过来一条干毛巾,随后浴室门传来关闭的声音,脚步声毫不犹豫地走远了。
枫原万叶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给自己洗澡这件事很是羞涩,以至于到了抵触的地步。一狐不洗何以洗天下,年轻人嘛,总是在某些事情上比较害羞。
化形的动物身上有禁制不假,但同时也禁止对别人用任何咒法,由是真的平等了,像人类一样手无寸铁,互相残杀。只是他们死后,会因为尸体化为原形而背负另一些名字:精怪。
鉴于没有办法在小狐狸身上用咒语,散兵得想个办法弄干他。
那我也不稀得看你啊。散兵嘲笑道。这不是你有我也有吗。
这个问题……散兵捏捏爪子的肉垫,软软的、肉肉的,手感不错。耳边的碎发落在脸侧,遮挡住他的神情。他说:“也不能随便舔我。”
枫原万叶抬起头来,眼神里有种迷茫的震惊。他刚还在想洗完了,那应该可以变成人了。但是他的衣服呢?不应该化形的时候就有衣服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指的是,没有人教过你如何清理自己?”
too总是往返稻妻城和那片郊外,他化形的时间比自己和平藏早得多,枫原万叶一直不清楚他的种类。直到后来某天,在稻妻城的一家茶屋里见到他。主人家说,这是他费了大劲弄来的白枭标本。
他这人呢,别人越尴尬,他越使坏。没办法,魔女传统美德来的。于是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人一狐,居然演出了一种强抢民女的氛围感。他抓着小狐狸的后腿,从澡盆那边拖到自己跟前,无甚慈悲地继续洗。
小狐狸还点了点头。他既然点头了为什么还要……自己拿毛巾花了很长时间吗?他已经无聊到非要变成人了?
毛里的灰尘呀,干掉的泥巴壳壳呀,都被梳掉,扑簌簌地落在温热的水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小伙把盖住脑袋的毛巾拿下来,一脸沮丧。他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发脾气,但毫无疑问,他没穿衣服。
“洗完了。”他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转身出了浴室的门。临走前还叮嘱道:“等着。”
“那样很方便。”那个温和又年轻的声音响在他面前,散兵不由得抬了抬眼,确定自己洗的不是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而是一只狐狸。
小狐狸失落地哼唧了一声。散兵故意不搭理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木头梳子,开始给他梳毛。
提瓦特大陆缺精怪吗?不缺。所以一只两只死了,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怎么把自己弄干净。
对于狐狸来说,舔舐是表示喜爱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除此之外,舔舐还可以用在很多关系亲近的场合。刚才应该是看他皱眉了,所以才会上嘴,想安慰安慰他。
“呜呜……”小狐狸缩着后腿,恨不得跑到澡盆另一边去躲他。散兵第一次在狐狸的脸上看见“局促”的表情,简直乐不可支。
再怎么说,如果没有人教导,那枫原万叶也是学不会这些的。从最初见面时看得出来,他具有学习东西的能力,而且既然能掌握化形咒法,不会是个不开窍的笨蛋。
身为魔女,另一位又何尝不是在疑惑这个。等等,化形咒语的bug被这位卡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