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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继续往下翻。
后面的内容似乎解开了他的疑惑。
【原来那封同性示爱信是他寄来的,也不是开玩笑,他一定是疯了,只是因为我不接受他的爱,就要受到如此对待吗?!】
天真的年轻学子,在写下这段话时语气甚至是愤懑的。
被人觊觎而不自知,以至于落入陷阱才惊觉慌张。
想到街道负责人那时坚定的神情,以及眼中隐隐的忌惮,莫里斯心中不好的预感加深。
一个似乎家境不凡的本地人,一个只有成绩优异的外来者,再联想到网络上的那位女士留言,“休学”这个鲜明的字眼就变得有些残酷了。
莫里斯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复杂,在这一刻,他甚至想合上这本笔记,故事的结局已经摆在了面前,继续看下去,除了目睹受害者的绝望之外,再无意义。
可手指压在页缝上停顿许久,却还是翻开了下一页,莫里斯抿了抿唇,对自己的无力有了深刻的体会,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惨烈的现实向来不会美好到哪里去,他只是想知道,故事的最后,江雾还活着吗?
可翻开之后,入目的大片空白令莫里斯当场怔住。
【他、他……】
这一页的字迹格外稀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纸面上寥寥几个字,却显得分外杂乱慌张。
是隔着纸面,也能窥见的强烈恐惧。
揭开了那层纸之后,安塞·洛里斯的举动似乎过分了很多,从笔记的字里行间,rou眼可见江雾的焦躁崩溃。
比如这一页。
【我要快点逃出去!我无法再忍耐了!】
莫里斯久久凝视着这一句话,目光甚至抚过了上面无意间点的墨迹,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也将所有的讯息串联。
小镇郊区的房子,通风装置发达的地下室,完整的生活家具,有着大浴缸的浴室,解闷的书籍,那条细细的锁链,特殊材质的隔音门——原来如此,那个叫做安塞·洛里斯的混蛋应该很得意吧。
准备得如此周全,就证明了这混球一开始就意图不轨,什么示爱被拒,怕只是一个卑鄙的借口罢了。
或许就连这本笔记,都是他故意留给江雾,让其排解情绪的吧?
6
窗外的夜色更寂静,此时时间已经是,近乎癫狂。
……
…………
不知过了多久,入目的终于不再是歇斯底里的留言。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本日记,希望您能救救我——】
笔记的最后,是一道被水染花了墨色印迹,这本笔记的主人在这一句话之后,再也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从时间上来看,应该与那位负责人口中房主出国的时间对上。
合上那本有些触目惊心的笔记,莫里斯沉默着关了灯,躺上床,却怎么也无法合上眼,即使Jing神上已经感到疲惫,但他依旧困意全无。
直到第二天,睁开那双带有黑眼圈的,血丝浓重的眼睛,莫里斯对警局请了假,却又走访了一遍街道办事处,直到傍晚才穿着那身皱巴巴的且带着浓烈烟味的警服,回到了家。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莽撞的警校生,在毕业之前,莫里斯就明白了这个世界有些规则是被默许的。
比如“dybaby”,以及点击率位居首页的“dy”网站。
年轻男女们以富有活力的身体与金钱做交易,换来优渥的生活——这样的价值观在当代,居然是人人称颂的。
他徒有一颗燃烧罪恶的决心,却在如此庞然的现实面前被发配到无名之地,再无攀升的希望。
即使再次亲眼见到他人的苦难,莫里斯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冲过去救出受害者,将加害者绳之以法。
甚至来说,就算仅仅作为呈给警局的猜测,这本笔记也无法成为指控安塞·洛里斯的证据。
原因很简单,莫里斯从街道负责人口中得知,那栋房子的主人,名为埃弗里·洛里斯。
街道负责人并不认识笔记中提到的安塞·洛里斯,甚至对这个名字一脸茫然,再加上那位埃弗里·洛里斯当初提供的购房身份证明,似乎都证实了笔记中提到的安塞·洛里斯没有来过这里。
连施害者的名字都对不上,如果单单拿出这本笔记,恐怕会被人以为是一起恶作剧。
除此之外,那位埃弗里·洛里斯先生早在七年前就移民了瑞士,很多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这栋房子已经彻底空置。
那位名叫“江雾”的失踪者,或许将随着离开的埃弗里·洛里斯消失,再也无法找回。
7
九个月之后,他的主页突然收到了一条回复信息,莫里斯百无聊赖地点开,眸光一顿。
是当初被他询问江雾的那位女士,似乎修复了当初的手机卡,从上面翻找出了一张照片,于是想到这位跟她聊过江雾的“同学”,兴冲冲的来分享。
[我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