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关了。不远处的沙发前,韩彦波仍在忙,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冷肃的脸上,不怒而威。
韩彦波身上糅杂着儒雅端方,很容易让人想到君子之风,但任谁都知道,这个少言寡语的男人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力量,如临渊岳,如面巨兽。
霍桐生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他觉得韩彦波足以注意到他。
但是男人没有,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屏幕,没有半点心神顾及到霍桐生。
好一会儿后,霍桐生开口:“几点了?”
“你醒了?”韩彦波回了个最显而易见的问题,显然,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
“有点渴事情,棘手吗?”
韩彦波起身给他拿了瓶水,又坐回电脑前:“嗯,还好。”
霍桐生喝了水,看他忙得不抬头,忍不住笑:“你说你,忙得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他这话说得有点僭越,但是韩彦波并没计较。
霍桐生看他不说话,还以为把人得罪了。过了会儿,韩彦波合了电脑:“你说得对。”
霍桐生有点跟不上他脑回路:什么对?
韩彦波好像有点坐太久了,他抻了抻自己的颈部肌rou,难得笑笑:“你说得对,忙不完。”
霍桐生断了好几根肋骨,肌rou多处挫伤,好险是命大,没有伤到头,只是被碎玻璃划伤了眼角,说不疼是不可能的。
但他习惯性道:“没事。”声音里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有种脆弱的温软,让人忍不住靠近。
韩彦波坐到他旁边:“要起身上厕所吗?”
本来他不说还没什么,这么一说,霍桐生还真有点想。但他眼下行动不便,少不得要韩彦波帮他。
于是,他伸出手,韩彦波把他半抱了起来。
男人身上没什么味道,霍桐生自己不自在地往后避了避:他自己躺在床上,都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了,生怕脏了大佬雪白的衬衣。
霍桐生一米八一,不算矮,但韩彦波比他还要高半个头,从韩彦波的衬衣领子看过去,能看得到男人厚实的肩背肌rou,他有着不符合年纪的Jing悍。
说来,韩彦波年纪不算很大,霍桐生在脑子里算:两个人差几岁?十八岁?还是十九?
男人的身体厚硬如一块钢板,侵略意味极强,霍桐生有些不适应,尴尬得手心出汗。一会儿的功夫,韩彦波已经半搂半抱着他到卫生间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霍桐生总觉得今天的韩彦波有些奇怪,他尴尬地开口:“大大哥?我上厕所。”
韩彦波搂着他的腰,没松开:“嗯,你上。”
霍桐生更尴尬:你抱着我,我怎么上??
热气一点点涌上霍桐生的脸,最终,他实在有些忍不住,憋屈地解开了裤腰,掏出自己的小兄弟,尿也不是,不尿也不是。
“需要我帮你?”
“不用,不用。”霍桐生连连否认。
热气已经从他的耳后蔓延到头顶了。换作别人,霍桐生肯定会开玩笑:“怎么帮?帮我扶着鸟?”
但他怎么敢让韩彦波给他扶着鸟啊!?
霍桐生心惊rou跳,一紧张,还是哆哆嗦嗦尿了,尴尬像是千百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冷不丁,韩彦波给他递了张纸:“擦擦。”
原来,霍桐生尿的时候,滴到手上一点
霍桐生自认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都没此刻尴尬难言,他宁愿死在宝马车里,都好过被韩彦波看到他尿在手上。
忽然,韩彦波握住他,牵着他的手到水龙头下,从他身后拥着他,接了洗手ye给他洗。
哗啦啦的水声下,男人的手比霍桐生的手还要大一些,滑溜溜地在他指缝下搓洗
霍桐生靠在韩彦波怀里,一抬头,冷不丁跟镜子里的韩彦波对视。
男人冷静的目光看得人心慌意乱,霍桐生慌张张避开了,轻咳一声:“好我好了。”
韩彦波松开了他,霍桐生自己拿了纸擦手,慌不择路地找话:“这个洗手ye还挺香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牌。”
就在他擦完手打算出去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猛地把他打起了横抱。
!!!
霍桐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干巴巴道:“你我我自己走。”
他提心吊胆着,攀着韩彦波的肩膀,没敢搂太紧,怕大佬不满,又怕大佬给他摔了。
但大佬就是大佬,做事十分靠谱,不光把霍桐生抱到了床上,还没碰到他伤口:“太慢。”
霍桐生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人家说的是他走太慢他忍不住汗颜:要不说,大佬能做一把手,光做事效率,就不是常人能比。
就在霍桐生神思不属的时候,韩彦波突然开口:“喜欢吃什么?”
“啊?”
韩彦波这一问,给霍桐生又问懵了:不是什么意思?
沉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