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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这么几次下来，他居然真的戒了。

    读中学时，我写作喜欢走无病呻吟风。

    “人终有一死……”我四下巡视，举起白天丢弃在阳台上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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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闭上眼睛，几个呼吸后又睁开。

    ——风吹得草叶晃动，傅寒生原先站着的那处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呃，更平和？更忧郁？气质更骚？

    我很久没见过傅寒生抽烟了。爸妈刚过世那一阵他抽烟抽得最凶，那年他大约很辛苦，一面和想争权的叔伯旁系斗，一面又要跟外面虎视眈眈的各家周旋。

    今晚的傅寒生看起来跟以往的都不一样。

    傅寒生便循声望过来，我翘着脚问他：“你是人是鬼？”

    开弓搭箭，对准楼下的傅寒生。

    我说不上来。

    ……头有点痛，还是想办法自己去找个医生看看吧。

    二十四岁，也算不上很大，我今年也二十四，做事却仍像个小孩子，抛去人渣行径不谈，二十四岁就能接手傅家的傅寒生挺让我望尘莫及的。

    “再见。”声音放低，我一错不错地盯着傅寒生，后者在我的注视下微微启唇，将要说些什么，但我耳边却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记得在一篇名为《我的青春：生如夏花，我们本应绚烂》的作文中我写道：“成长就是世界逐渐在你面前揭开残酷的面貌。”

    当时我用指头堵住耳朵，两只脚的脚趾蜷了又蜷，臊得一节课都没敢抬头。不仅如此，这篇作文还被班主任大肆宣扬给了我爸妈，害得我在餐桌上被傅寒生看了笑话。

    神经病，什么叫雄竞，本来脑子就不如哥哥好使了，结果长得也不如他，这不就是说我除了是处一无是处吗？

    青春期的时候我一度很嫉妒傅寒生，因为我觉得他长得比我更好看。明明都是一个爹妈生的，但他就是看着比我更来感觉一点。

    语落的一瞬，手指微松，箭矢破空而去，直直扎进湿软的草地。

    我骂他装模作样，傅寒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借着月光，我一动不动地挂在栏杆上，看着那张无比熟稔的脸心里想：傅寒生手上的烟是真烟还是鬼魂烟？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

    汗液黏在皮肤上，风一吹就觉得冷得不行，我搓了搓手臂，正打算回去房间里，眼角的余光却撇到楼下花园里亮起的一个小点。

    月光明澄如水，夜风微凉，我打了个寒战，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

    碍于发小是个单蠢的独生子女，我宽宏大量没跟他计较。

    吸烟对魂体有害吗？鬼魂抽烟的话，肺会被熏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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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刚经历丧亲之痛，怕唯一的亲哥抽烟抽多了短命，还从他嘴里拿走烟蒂劝他少抽点烟。后来他偶尔也会抽，那时候我们关系已经达到冰点，当然，是我单方面的达到冰点。我不喜欢闻烟味，所以傅寒生每次抽烟我都会给他找点麻烦，冷冷笑两声，说你抽吧，我吸你的二手烟，完了大家一块儿死。

    傅寒生笑了笑，不再说话了。我却越想越生气。

    我冷冷环胸：“脚痛，睡不着。”接着目光瞥向他脚边的烟蒂：“乱扔垃圾，明天就让管家把你扫地出门。”

    ……尼玛，居然在他身上读出哀愁，看来该死的其实是我才对。

    鬼魂会不会得肺癌死掉？

的栏杆上。

    我出声呛他：“谢邀，我脾气挺好的，看不惯可以自杀。”

    月光如水，他像月下水中吞云吐雾的精鬼，腾升的烟雾迷迷蒙蒙笼罩住他的脸，为他平添了几分诡秘和哀愁。

    这篇作文还被老师当做了优秀范文在语文课上当堂声情并茂地朗读了出来。

    发小那时候骂我雄竞入脑。

    我这下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梦游，那监控还真没冤枉我，看来明天得再把庸医叫过来一趟。

    他目光落在我翘起来的脚上，语气带了些一贯的温和教训：“从前就教过你很多次了，不要总是发脾气，到头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箭头所指的地方，寒星般的眼睛直直望着我。

    傅寒生嘴角向上弯起，向我道歉：“抱歉，哥哥做错了。”他弯下身捡起烟头，将它夹在手指尖。

    越想越觉得奇妙，我喊了一声：“喂！”

    ——我发誓在我妈念那篇作文时他一定是在心底偷笑，气得我那天饭都少吃了一碗。

    带着令人生厌的情愫。

    是一簇火星，借着月光，我看见它被叼在傅寒生嘴边。

    他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让我更能看清楚那张跟我有着几分相似的讨厌的脸。傅寒生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他掐了手上的烟，随手扔在草地上，身上的气势尽收，答得驴唇不对马嘴：“我是哥哥。”

    我勾起唇：“……而有些人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