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２

    他翻着书，嘴唇轻抿，没有笑意，眼神冷淡。

    稍稍探头，那像是一间书房，中间有一架黑se钢琴。

    客厅，没有他带笑的眼；卧室，没有他慵懒的眼；身旁，没有他那满载着柔情的眼。

    我缓缓阖上眼，眼前彷佛出现一个nv孩、她在跳舞着。

    呼x1持续着，我听着时间走动的声音。

    数着、数着，我又睡着了。

    就像是在白se的世界、水晶g0ng那样般的乾净。

    而我，则是将笔记本翻到下一张空白页，继续延续刚刚的动作。

    白净，足以形容眼前的一切。

    转圈、抬腿，每个动作优雅却又俐落，柔中带劲、就像丝带般。

    这是我跟他的家。

    我走到他的身边，歪头看着钢琴一会儿。坐到窗棂上，拿起包包里的笔记本还有铅笔盒，着手画起。

    没几秒，我便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而早餐也送上来了。

    琴声嘎然停止，我也停下脚步，睁开眼，眼前是一扇半开的门。

    我的眼里、有着他，但是他、不在我的眼前。

    没几秒後，我也低头继续默默吃着我的早餐。

    拿起杯子、轻啜一口，他顿了顿，视线抬起，我们的眼就这样撞上。

    处处都有他留下的影子，但是现在各个角落都没有他。

一秒的流逝。

    我颔首。

    而位子的安排刚好避免了眼睛直视yan光还有因yan光产生的眼睛不适。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却也不是真实的。

    午後，只有风偶尔的温柔触碰，我与他、安静的在这个空间，他看书、我作画。

    「欢迎光临。」走进早餐店里、点了份「晨间套餐」，挑了一个光线充足的位子坐下。抬首，刚好看到他跟我一样都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有已经用完餐的空盘和冒着热气的杯子。

    「这个是……」经过图书馆附近时，我听到琴声，很小、很小声。

    「唰唰。」翻书声再一次x1引我的注意，看着窗外的眼不自觉得移到他的身上。

    我放轻脚步，慢慢的跟着旋律的指引，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

    「好了？」将视线从书中移开，他浅浅一笑。

    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神情，有着让人不会想去打扰的气息。

    热水注入，浓浓咖啡香弥漫出来。

    沿着声音，我一路循着。

    但是心却泛着丝丝苦涩。

    因为刚好在斜对面，他的表情、一举一动皆看得清。

    「很好听。」从门後走出，我赞叹。

    尴尬瞬地在我们之间散了开来，我们谁也没先动作。

    他

    来不及收回目光、我只能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看着他，而他也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看着我。

    琴声再度出现，他开始弹奏，修长的手指像是在跳舞着。

    我喜欢这个位子的原因，是因为早上的晨光会照进这边，植物上的露珠会折s和反s光芒，整个院子就像是洒上金粉一样，优雅却不会太过华丽。

    最後一个音节落下，为整首歌曲画下完美的休止符。

    後来，是他先打破凝滞的气氛，他抿笑，低头继续阅书。

    拿着热咖啡，我站在流理台前看着咖啡倒映着我的模样。

    慢慢闭上眼，脑海中彷佛出现了音符、飘扬着，琴声、很乾净，跟一般的钢琴声不同，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细数着时间经过多久了。

    似是满意我的反应，他将注意力移回书中。

    而我也没有继续欣赏窗外景se的兴致，处理完早餐便也起身离开。

    他有些疑惑的望着我，但是也没出声。

    安静、昏暗，整个空间只有我一个人。

    但是，现在，

    其实，也就一般常见的庭院，可以让孩子跑跑跳跳、小狗玩耍的地方。

    「你喜欢？」轻柔的嗓音响起，对於我的出现，他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依然是那如水般的温柔微笑。

    yan光透过白se窗帘轻洒室内，微风使窗帘摆起了涟漪，他坐在钢琴前。

    琴声悠扬、却有着淡淡的、说不出的情绪，像层层绢布、透明的面纱，朦胧、看不清。

    院子，有他走动的身影；厨房，有他下厨的背影；琴房，有他弹琴的侧影。

    我们没有搭话，他喝完杯里的饮料後就起身离开了。

    时间一滴一滴的走过，整个空间只剩下笔在纸上作画的沙沙声，风轻拂过我的发，短发随着风起舞。

    咬着三明治，我望向窗外，刚好是店家他们的庭院。

    当我画好後，我抬头，他已从身後书柜上拿下书来看，看右手边书页的厚度，我想有一段时间了吧。

    「是吗。」微笑依旧，他看着琴键，轻轻按下几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