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钱。
“这是你应该付的,我帮你开了一个新洞,以后你可以卖两个洞了。”alpha警官说。
“还有,记得让你老爹亲自来打个招呼,我们等着。”
这两个好心人好心地把他丢在市区,这样街上所有alpha和oga都能闻到这个家伙刚刚被谁Cao了,说不定这还有助于他的生意。
阿列基蹒跚地走到路边,想坐一坐,可是屁股太疼了坐不下去,只能愣愣地站着。
街道旁边有一条河,这里的居民怀着美好的愿景称它为蜜河。其实它除了颜色浑浊,水质粘稠以外和蜂蜜没有任何关系。河堤松松地扎了一排栅栏,枯水季节小孩子经常钻进去玩。
阿列基一瘸一拐地走到河边,倚着栏杆思考,这次撑过去又如何呢?即使撑过这次,往后这种烂事还会少吗?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所有人都说关关难过关关过。可是这样如履薄冰地活着有什么意思?一个低谷一个低谷地爬过来,直到再也没有力气攀爬,人到老年在绝望中病死饿死。这不是修辞手法,西吉尔港口区有些人真的就是活活饿死。生活本来就没有指望,都是死路一条,这么拼命干什么?
阿列基盯着河面,夜里的河水黑得像虚无。要是能来一次灭世洪水就好了,他想。他去死,诺亚去死,萨尔瓦多去死,黑医去死,所有人都去死。
这条河快要入海了,十分平缓,但是淹死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不在话下,是港口区很多求死者的选择。
阿列基恍恍惚惚地越过栅栏,走到河边。他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时候会想到死,但是绝不会主动去死。他是个懦夫。他只是被这个灭世大洪水的想法迷住了,过一会儿自己就会好。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享受夜生活的人们陆续回家,看见一个家伙半夜一个人在河边愣愣地盯着河水,不免有种邪恶的好奇。栏杆外面已经聚集了三四个人等着他下一步动作。这其中有一个alpha,他闻到这个可怜人身上新鲜的被标记过的气味,心里对发生的故事有自己的猜测。
“你还好吗?”他问。阿列基起先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才梦游似地说:“我不知道。”
“你可以先从那里回来吗?”
“为什么?”
“那很危险。”
“我的弟弟在看守所,”阿列基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我在卖yIn,我被抢了所有的钱。”
听见他的发言,感兴趣围上来的人更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向你保证,这不是不可克服的困境……”
阿列基没听见似地继续说:“把他弄出来以后,我们照样会变老,会生病,会无法工作,然后无家可归地饿死。总有一天是这样。这是这里所有人的结局,除非他们生了另一批冤大头来剥削,然后重复同样的命运。”
听到这里,一些人离开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被勾了起来,觉得不值得为一场热闹搭上整夜的心情。alpha仍在努力地企图拯救这个绝望的娼ji。
“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过来?”
“我不知道。”
alpha在围观者的震惊中拿出钱包,抽出两张钞票伸进栅栏。
“你的问题都可以用这个解决。给,过来拿吧。”
阿列基回过头,黯淡无光的眼睛好像忽然闪烁了一下。他像一条狗跟着骨头一样被那几张钞票引诱着离开河边,回到安全地带。alpha却忽然把钱收了起来。
“我可以把钱给你,但是你得跟我一起去吃东西。怎么样?”
围观群众有些落寞地看着这个衣冠楚楚的alpha带着自己的猎物走了。
阿列基想到“饿死”是因为他当时太饿。刚吃上饭他立刻就调节好了,不再想灭世洪水。不过他决定骗人。
从他的手表和鞋子他知道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家伙很有钱,有钱得超过了港口区的范畴。一个来自中产社区的alpha。他多久才能遇见一次这种人?
阿列基从小就知道不能等着好运砸到头上,要自己争取。
他十岁的时候,他的ji女母亲打算跟一个水手上船,半卖半过日子。阿列基在地上都吃不饱,怀疑自己一旦跟她上船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于是,在开船前的一刻他偷偷溜下船,在外面逛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又累又饿,红着眼睛敲开一位经常接济他的好心邻居的门,第一句话就问:“女士,你知道我妈妈去哪了吗?”
邻居带他去询问房东,房东告诉她阿列基的母亲已经退租走人了。这位邻居为ji女抛弃孩子的行径感到愤怒,阿列基从此加入她的家庭,基本不再面临饿死的问题。
这次他故技重施,可是十年之后他的骗术更高明了。
伯纳德觉得这个娼ji身上有种让他难以抵挡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是他夹杂着别的alpha气味的啤酒花味道,而是一种更引人入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