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单眼皮的男人,留着短短的寸头,皱着的眉毛有点粗,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副不悦地样子,整体高大瘦削。
“谢扬!”顾容安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那个叫谢扬的男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徐娜娜的手腕:“王海说有几段旋律需要改一下,让我来找你。”
顾容安愣神:“没必要亲自来吧,给我发消息就好了。”
谢扬瞟了他一眼:“你来找你哥还有心思管别的?”
顾容安撇撇嘴。
江晓六好奇地问:“这是谁?”
“这是我们乐队的鼓手,就是敲架子鼓的,叫谢扬,还有主唱王海和吉他手曲涵,他们都没来。谢扬,这是江晓六。”顾容安接着江晓六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一一介绍,语气里透着张扬的自信。
谢扬皱着眉看着他的动作,扶了他一把。
徐娜娜沉默着听顾容安的话,心里缓缓叹了一口气,接着昏暗的灯光,又仔细看了一遍顾容安的脸。
她以前在a市的时候就开始和顾容安暧昧,当时听他在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酒吧演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小他六岁的男孩,就是因为这种青春潇洒的味道。
“再也不见了,顾容安。”徐娜娜招呼了自己的姐妹,走出包房。
临走前,她塞给江晓六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自己的微信和电话,朝他抛了个媚眼:“有兴趣的话就联系我哟,姐就喜欢你这种弟弟款的。”
江晓六僵硬地接过,出了一手心的汗,他第一次被女生看上,好紧张。
“喂,看什么看!别打她主意!”顾容安恶狠狠地夺过他手里的名片,“你都和我哥在一起就不要朝三暮四了,要是做了对不起我哥的事,我就把你”
话没说完,手里的名片又被谢扬夺去塞回江晓六手里,谢扬淡淡说:“这是人家的东西,关你什么事,你不是都和她分手了吗?”
“分手是分了”顾容安捂着脸,愁眉苦脸,“先带我去看看牙吧,我可怜的牙啊。”整个人都无骨地靠在谢扬肩上。
谢扬叹了一口气,搂过他的肩膀扶着他,对江晓六说:“你是他哥的男朋友吧,今天谢谢你了,一会儿我带他去看病就好。”
江晓六点点头,随手把名片塞进口袋,朝他们挥了挥手。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江晓六无端生出几分惆怅,他们是好朋友吧,关系这么好。像顾容安这样的人都能有真心朋友,为什么他就没有呢?
从小到大,村里的孩子都对他避而远之,在班级里永远是孤僻的存在,现在他也养成了不主动与人交流的习惯。
走出酒吧,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掏出手机,是大哥打来的。
“喂,大哥,什么事?”江晓六面无表情地接起来。
江大的声音很低落:“晓六,刚子没了。”
“二哥死了?发生了什么?”江晓六很讶异,但是没什么伤心的感觉。
江晓刚在家里排行老二,很早就外出打工去了,和江晓六的年龄差距也不小,他根本没见过几面。
“就三天前的事,工地发生事故,落石把人砸死了。现在你二嫂那边吵着要赔钱,具体怎么样还没个声儿。我寻思咱们几个一起回去看看,帮着你二嫂一起把丧事办了,她一个人带着小薇也不容易。”
江晓六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亲哥没了肯定要回去吊唁:“好,丧事是在老家办吗?”
江大听他同意了,松了口气:“对,在涟水镇办。你有空的话明天可以先回来帮忙。”
“大哥,你已经回去了?”
“是啊,我昨天就回去帮忙了,咱们几个就我先回来了,老三老四等周末举行仪式的时候再回来,老五干销售的,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
江晓六从中听出了几分寂寥。
他问:“大嫂没说什么吗?”
江大苦笑一下:“你还不知道她吗,数落我上赶着,可是我有什么办法,都是兄弟姐妹,我又是长子,俗话都说长兄如父。”
江晓六叹了一口气:“我明天会回来的,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
“你不是有很多兼职吗?要紧吗?”江大狐疑道。
江晓六顿了一下:“没事儿,大城市里的老板都好说话。”
“行,那你回来的时候多穿点,老家不比你们那边,冷得很。”江大憨笑了一下,对于这个自己一点一点拉扯大的弟弟满心欢喜,早就算是半个儿子了。
“我知道了,挂了,拜拜。”江晓六挂了电话,坐上地铁,出发去图书馆,正好带一点书回老家看。
沉迷在学习的海洋里就无法自拔,江晓六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他发现门口多了一双黑色皮鞋。
顾宁安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吗?
江晓六一回去就被人摁到墙上狂亲,他奋力推开面前的男人,却只能给自己留出一点呼吸的距离:“你属狗的吗顾宁安?”
顾宁安扯去他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