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想要静一静。但突然的,我发现视线内多了一双球鞋。我一抬头,便看到沈鸿睿y暗忧郁的双眼,神情中带着一丝锐气。
我瘫坐在走道旁的椅子上,脑袋有些放空。现在的我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从小就没有爸爸的记忆,妈妈如今也病倒……。跟亲戚没什麽联系的我,还能寻求谁的协助……?
你的母亲原本就患有轻微的高血压。再加上过度c劳,刚刚在工作的地方昏倒了,好险有即时发现…要不然…。
班导看着我这麽久不答话,默默的拍着我的背,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语。
我不语,已放下双手,低下头。
可是这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已经有脑中风的症状,现在必须cha管治疗。
医院里总有着不成文的规定,没有钱的家庭,就没有资格享有医疗服务,这就是我们所面临的社会。
听到我的话,班导怔了怔:「为什麽?你现在休学的话会毁掉你的未来的!」
上了讲桌,来到座位。桌上的笔记本、课本还有没拉上的铅笔盒,通通一gu脑儿的全往书包里丢。全班的视线都望向我,包刮沈鸿睿与邢佑程。
从小,我与妈妈相依为命。她说,爸爸在你刚出生不满周岁时,便不幸发生意外,到很远的国家去养伤了。那时年仅三岁的我,牙牙学语,只会发几个单音,「ㄇ、ㄇ」的叫着,看着妈妈露出悲伤的神情述说着她的曾经。就算年纪还小,听不懂大人的话语,我还是感觉得到妈妈的悲痛的情绪。
「……,耀杰,听我说,先冷静下来。」
「老师,我该怎麽办…?我没有熟悉的亲戚可以帮忙…,这医疗费我该怎麽付?妈妈她、妈妈她不能不接受治疗啊…!」我已不知不觉用双手抓着班导的双臂,也有些失控的吼着,哽咽颤抖的声音回响在整个走道上。
老师怔了一下开口:「市区内的综合医院。我跟你一起去。」
後来医生看着我沉默不语,班导好像跟他说会跟我谈谈後,他便离开了。
班导虽然还是有些迟疑,但是看到我如此坚定的决心,也尊重了我的决定。她叹了一口气:「好…,既然你都这麽说了,社会局那边我回是会去帮你询问安排。休学手续,也会按照流程跑,你离开前…记得要好好的跟同学们打声招呼。」
我没有流下泪水,思绪已崩毁的理智只觉得无助。我抬头,用着求助般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人。
我静静地听着班导说出的想法,心里有数不尽的感谢。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妈妈有好的环境静养,而且自己的生活也需要开销,就算社会局帮忙,也只是一时的,他们不可能养我们一辈子。
抵达医院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我还沉浸在医生所说的话语里,久久无法回神。
那是我不曾看过的表情,让人不由得心头一怔,无法动弹。
「至於学校方面……,我会再去跟上层说明的,看之後有没有办法让你继续就学。放心吧!方法很多,会让你顺利毕业的。」
而後,我像是想通了一切,抬起头:「老师…我想休学…。」
已故不上回答的我跟着班导前往医院,留下了在教室里错愕不已的同学们。
从过往中回过神,我更加确定我自己目前想要做的是什麽。我眼神坚定地看着班导:「老师,我会休学。等到一切安定後,会许已过一、二十年。那时我会再回过头来将学业完成。」
我怔怔的望着他,见他开口:「你要休学?」
「这是老师的个人想法,你可以先找社会局的人寻求协助,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老师,我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必须早点出去工作!我要让妈妈的病快点好!现在休学未来还是有机会就学的!」
我跌跌撞撞的走向她,00她的头,对她露齿而笑。妈妈抱着我,也00我的後发,说着自己没事,不用担心。我们母子俩像是承担彼此悲痛情绪般的抱在一块,久久没有分离。
「妈妈是将我一手带大的人,她现在躺在病床上,我当然要负起责任,扛下这一切。」
听说你是单亲家庭…关於医疗费方面…
我笑一笑,并没有直接肯定的回答。跟班上同学间这道隐形的隔墙,可能不是当事者是无法看清的,看似跟班上的人友好,实际上却是非常疏远的。其实自己也觉得没什麽,只要他ai着的人陪在他身边,他想,什麽难关都可以克服。他也相信,沈鸿睿就算知道他休学了,也会陪着他度过难关的。
我将视线撇向一旁,不愿正视他的双眼,点点头。
班导轻拍一下我的肩膀,表示自己还要回班上处理事情,便离开了。幽静的走道上,又只剩下我独自一人。
我已没办法多思考,收完东西拎起书包就向外冲,踏出教室门口的瞬间,我才猛然想起,不晓得妈妈在哪间医院,这样一gu劲的冲也不晓得要冲去哪才好。
我回过头,看见班导还站在那里,冲向前:「老师那个,我妈妈的医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