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发懵,苏辞隐忍不住,眯眼露出几分笑意。
裴奕敏锐捕捉到苏辞眼里闪过的喜悦,也跟着弯起眉眼笑了,明明被故意逗弄的是他,他却毫无恼意,只是笑盈盈望向苏辞的眼睛更亮了些。
一束红光移过,染红裴奕的耳廓,直直照在苏辞身上。
临近歌曲末尾,鼓点渐强,苏辞漫步到台前慢慢折下腰,伴随布料撕裂声的响起,勒在他腿根附近的黑色皮革腿环暴露在空气中,苏辞闭眼缓缓跪下身,勒出细嫩皮肉的腿环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观众眼前,精瘦的腰腹向后仰去,柔韧的腰背贴合地面,用意再明显不过。
把沾着手汗的小费塞进腿环,作为回报,可以肆意揉搓一把,在白皙的大腿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指印。
早就按捺不住的观众攥着钞票争先恐后往前挤,如果没有安保人员拦着,早就拽着腿环把苏辞拖下台一顿蹂躏。
就在一只夹着香烟的手即将触碰苏辞大腿的一瞬,裴奕左移一步,不轻不重把手的主人撞开,烟灰抖落,险些烙在苏辞腿侧。
“你他妈有病啊!挡着不让人看就算了,老子塞钱还要被你撞,他妈的你不长眼睛啊!”
被撞者破口大骂起来,裴奕只是转头瞟了他一眼,冰冷的视线在红彤彤的烟头处略做停顿。
“妈的,老子就是要在他腿上摁烟头,都是站在这个地方的人,你他妈装什么装!”
被撞者说罢掏出几张数额较大的纸币甩在台上,苏辞察觉到气氛不对,却不好打断表演起身,只能绷紧身体盼着尾奏快点结束。
腿环收小费这个环节历来都有,台下的安保人员也不好劝阻,只得假意拦住叫嚷着要动手的客人,十分为难地对裴奕说道:“抱歉先生,请您体谅我们的工作。”
裴奕抿了抿唇,一手钳住那人手腕,一手从连帽衫的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放在舞台边缘,朝苏辞手边推了推,落在苏辞身上的视线全程没有移动半分,直到尾奏稍弱,他才沉声道:“小费我一次性给完了,要吵要打,演出完再说。”
瞧着有了钱,安保人员没多废话,把闹事者拖到一旁,周围挤着看热闹的人群也消散一些,重新将目光移到苏辞身上,默默估算他手边那沓钞票的数额。
尾奏结束,音乐停止,苏辞平稳着呼吸挺腰起身,垂眼刚好与台下的裴奕对视,炽热的眼神毫不避讳撞进苏辞眼里,今晚的夜店好像格外闷热,叫人烦躁,苏辞不由舔了下干燥的唇瓣,裴奕朝他扬唇一笑,后退几步挥了挥手,转头拽起闹事者就往外走。
“经理,这……”安保人员刚准备追出去,就被一旁的经理抬手拦下,经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已经退到后台的苏辞,摇头道:“这位少爷我们可得罪不起,随他去吧。”
凌晨时分,苏辞心事重重站在房间内,随着刷卡声落地,稳健的脚步越过玄关来到房间正中,苏辞循声回头,望进一双温柔明亮的桃花眼。
“怎么是你?”
“我答应过你,我们会再见的。”
桃花眼弯如新月,眼尾翘起的细线被垂下的眼睫略微遮掩,堆在眼下的卧蚕显得眼中笑意更浓。
这样一双眼睛,叫人还未摸清他眼里的情深是真是假,就沦陷其中。
苏辞轻咳一声挪开视线,发现裴奕的手一直背在身后,好像在藏着什么。
“谢谢你的小费。”
裴奕闻言眨了眨眼,略带歉意垂眼望着苏辞,低声询问道:“抱歉,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苏辞轻轻摇头,心里默念一遍小费的数额,比他赚得最多的一晚还要高出两倍。苏辞抿紧唇,主动摘下口罩靠近裴奕,微微仰头,鼻息洒在裴奕的喉结处,指尖沿颈线一寸寸向上游移,略过的皮肤体温不断攀升,他的声线却平淡如常。
“今晚也什么都不做吗?”
比起轻声询问,更像勾人的请求。
裴奕的呼吸粗重一瞬,腾出手捉住苏辞的手腕,力道很轻,却足够制止挑逗的动作。
苏辞视线下移,发现扣住自己手腕的指节上有些血痕淤伤,应该是肉搏后留下的。
花钱包他,帮他拦人,甚至亲自出手揍人,却对他什么都不做,这份没有来由的善意让苏辞惶恐不安,比起现在不知目的的温柔,一场以金钱作为交换的粗暴性爱更能让他安心。
“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苏辞甩开裴奕的手,眼神冷淡,“要玩什么都行,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是要捆我打我还是要玩窒息py,或者要用道具,你出了钱做就是,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
裴奕怔愣片刻,垂眼收手,好像做错事认罚一般退后半步,从身后掏出一捧还沾着水珠的花束。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裴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关节处叠满红痕的手捧着花束底部,小心翼翼递到苏辞眼前,“如果都不做什么会让你不安的话,那就请你收下这束花吧。”
这下换苏辞愣住了,视线僵滞在那束包装有些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