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分钟,越修就在一处隐蔽的地下停车场拉起手刹,车灯熄灭,周遭陷入漆黑,越修打开后座顶部的灯照明,双手扶住方向盘,余光犹豫着打量后视镜中的林季川。
林季川仰起头,有些难耐地抿了抿嘴唇,束在衣领外的深紫色领带已经被解开,松松垮垮搭在敞开的领口上,只有银框眼镜还安然无恙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略显迷离的双眼透过后视镜对上越修悄悄投来的视线。
林季川勾唇一笑,冰冷的眼神被镜片稍加掩饰,多了层慵懒挑逗的意味,被反盯着的越修不自在地攥紧方向盘。
“怎么,瞧不上年纪大的吗?”
越修下意识摇头,林季川轻笑着推了推眼镜。
越修跟了林季川两年,自然知道他的年龄,今年年底刚好满38岁。,最多就是临出校门前被他的任课老师叫住,笑着道了个别。
办完退学手续的那天,苏辞被排了一晚上的班。凌晨三点表演结束后,和客人调情的alpha无意间瞥见苏辞落寞的背影,他留神回望,苏辞从梳妆台后的缝隙里摸出本课本,正蹲在角落里看。
苏辞努力借旖旎的灯光看了几页便放下了书,他先扶着额角望着放在膝间的课本发了会儿呆,然后单手捂住双眼,整个人伏在臂弯里,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浑浊的热风从苏辞身旁的通风口百叶窗钻出,胡乱掀动书页,哗啦啦的翻书声完全淹没在躁动的音乐中,除了目睹一切的alpha外,无人在意隐于角落的苏辞。
alpha回神望向抿紧双唇的苏辞,试图说些话安慰苏辞,可环顾四周后他冷静下来,实在没必要告诉说些充满希望的空话,在这里的谁都没有退路,他再也说不出话了,只得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给苏辞:“抽完会好过些。”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安慰方式。
苏辞摇头拒绝了,alpha沉默着自己走出后台点燃香烟。
没过多久,后台走廊里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在后台休息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悄悄开了条门缝往外张望偷听。
“他,是要捆我打我还是要玩窒息py,或者要用道具,你出了钱做就是,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
裴奕怔愣片刻,垂眼收手,好像做错事认罚一般退后半步,从身后掏出一捧还沾着水珠的花束。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裴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关节处叠满红痕的手捧着花束底部,小心翼翼递到苏辞眼前,“如果都不做什么会让你不安的话,那就请你收下这束花吧。”
这下换苏辞愣住了,视线僵滞在那束包装有些褶皱的花束上,久不能移。
这是干什么,耗费那么多时间Jing力,打架打得满手是伤,就为了让他收下一束花?简直匪夷所思。
“你……”
“不喜欢吗?也是,我走得太急包装都弄皱了,太晚了也没找到什么新鲜的花……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下次早点预订,一定能买到比这个还好看的……”
“谢谢你的花。”苏辞打断正语无lun次独自懊恼的裴奕,伸手接过花束,“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吗?”
裴奕干咳一声转过头,露出通红的耳根,苏辞低头发觉自己的胸口被包装上的水珠沾shi一片。
“那,那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不方便的话也不要勉强。”
“苏辞,辞别的辞。”
不过是个真名,苏辞坦然相告,裴奕却在听完后低头默念了几遍。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
“你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这个时间,也只有街角那家宵夜摊还开着,他家馄饨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苏辞回过神时已经被裴奕拉出房间,怀里还抱着花,脚步迈得很开,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斥在苏辞脑中,他下意识握紧裴奕的手,裴奕也用力回握他,两人的掌心被一层汗黏在一起。
好奇怪,像是去约会一样。
“我能再提个要求吗?”走在前的裴奕突然停住脚步,苏辞来不及停下的鞋尖不小心碰脏他的帆布鞋面,他却不以为意,微微低下头,温柔地看向苏辞。
苏辞迅速整理好表情,强装镇定点点头。
“苏辞先生,能让我追你吗?”
可能是灯光朦胧中青年眼里的情意太过炙热,可能是空气里不知何时弥漫开来的威士忌信息素让人迷醉,或许是因为那束四处奔走才买来的花,又或许是因为牵住自己的手上层叠的伤。
“好。”
苏辞点头答应了,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双颊染上的酡红,和眼里收束不及的慌乱,只觉得自己有种窒息的感觉,是终于脱离汪洋、适应陆地空气的短暂窒息感。
一个月追求,两个月确定关系,三个月初吻。
苏辞边吞云吐雾边和陈实讲述着,陈实在听到两人相识三个月才买到了花,送给了苏辞,一时冲动表露了心意,并且得到了回应。
“阿弈。”
裴奕被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