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羡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不恨。”
“啊啊啊！”
这一次，阿羡毒瘾刚发作，没有力气，蓝曦臣才再次帮他洗漱。
蓝曦臣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魏无羡虚脱地靠在蓝曦臣怀里，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伤害了蓝曦臣。
情急之下，他找不到什么可用的布团，便只能如此，防止魏无羡不受控制地咬自己的舌头。
听到这句话，蓝曦臣才发现，他的阿羡不傻，一点也不傻。
现在他说什么，都显苍白。
魏无羡浑身抽搐。
“阿羡！”
蓝曦臣立马上前，一只手从背后抱住魏无羡，用手控制住魏无羡的双臂，另一只手则放进魏无羡的嘴里。
他出现了耳鸣，听不太清周围的声音，但却隐隐约约听到了蓝曦臣呼唤他的名字。
当初蓝曦臣买来话本是为
他真的矛盾。
随后，他的心脏如之前的一样，突然骤缩又膨胀，快速跳动，浑身上下开始瘙痒。
若之前阿羡是因为无法沟通才没说，但后来阿羡能对话了，为什么不说？
蓝曦臣深吸一口气。
好像蓝曦臣做什么都激不起波澜。
蓝曦臣眉头也没皱一下，他紧紧抱住魏无羡，一声不吭。
蓝曦臣被咬得多久，魏无羡就发作了多久。
“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我好，我相信你。”
他知道，只要挺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两个身负伤痕的人在寒室中相互依偎。
过了好一会儿，魏无羡才有气无力的回答：“怕你自责，怕你不开心。”
那，阿羡他……
他的双眼放空，也不知盯着前方的何处，也好似什么也没看。
蓝曦臣不甘心：“为什么不恨？”
这并不是普通的痒，而是那种求而不得从内部的痒，带着痛苦。
流血的手指扒拉起了他身上的衣服，在他的躯体上，全是之前几次他抓挠的伤痕，这次又添了新伤。
次数好像越来越频繁了。
可后来魏无羡会说话后，尤其是在他买了话本之后，他再没有接收到阿羡的吻。
魏无羡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无所谓的说：“话本上的故事，亲吻只给最爱的人。”
刚做了一半，魏无羡手中的锤子就跌在地上，脑子一下空白了。
魏无羡抬起手，反手抚摸着蓝曦臣放在自己肩上的脸庞：“嗯，猜到的。毕竟，这是我的身体，每次受点什么伤，你总是一副愧疚得要死的模样，我就猜到了。”
蓝曦臣来了，当知道失魂菇有成瘾性后，他几乎毫无形象的奔到寒室，就见魏无羡跪在地上，伏缩成一团，暴躁的抓挠自己的身体，甚至还用头撞柱子。
水一点点打湿魏无羡的头发，蓝曦臣轻柔的用药草揉搓。魏无羡在浴桶中，手拿着帕子，沾着水在手臂上擦拭。
最初魏无羡以为亲吻是表达感谢、快乐和安慰的行为，时常亲吻蓝曦臣的额头。
“阿羡。”蓝曦臣打破沉寂，魏无羡停下手中的事，等着他的下文。
“你好像很久没有吻过我的额头了。”
是幻觉吗？
魏无羡正在寒室给兔子做窝，他设计了个小木屋，拿起工具敲敲打打。
他眼睛里的世界失去了颜色，事物变得扭曲，内心涌动出暴躁的情绪。
失魂菇会成瘾，即便是服用了解药的蓝青蘅也深受其害。
“你知道了？”
可这些痛尚不足矣！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又让蓝曦臣揪心不已。
“恨我吗？”
他怕阿羡恨他，再也不喜欢他了。可又害怕阿羡不恨他。
是呀，无爱，哪来的恨。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魏无羡满身虚汗，如同从水里捞出的一般。他终于停止了抽搐，松了口，身体也恢复正常。
内间只剩下水声。
魏无羡还是方才的姿势，跪坐在地，靠在蓝曦臣的怀里，因为流汗，发丝沾在脸上，慵懒又充满色欲。
这个问题，蓝曦臣问的没有底气。
他的罪行原来并非深藏黑暗，早就被魏无羡揭开了黑幕，暴露在眼下。他的阿羡早就都知道，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蓝曦臣的手笔。
变了！
魏无羡颤颤巍巍靠在柱子上，一只手在上面抠弄，鲜血淋漓。
牙齿咬破蓝曦臣的手，鲜血立马涌出来，不断地流出滴在地上。
蓝曦臣只帮过魏无羡洗过两次澡，之后魏无羡就能自己顾好自己。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还没说对不起，反倒先听到蓝曦臣带着哭音的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备好了洗澡水，蓝曦臣久违的再次帮魏无羡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