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棚老板道:「这位就是我们的新头目上官鸿江?」吴小哥一早上东奔西跑,又饥又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伸手抓起一块芝麻饼便吃,对茶棚老板的问话只是点点头,全没心思说话。上官鸿江惊讶道:「尊驾是谁?怎知我是上官鸿江?」那茶棚老板道:「嘿嘿,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简单、不简单。老李那儿去过了吧?」吴小哥好不容易吃完一块芝麻饼,喝了口茶,缓过气道:「去过了,眼睛一看便知道不对劲,实在高明。」上官鸿江道:「你……你们……你是?」那茶棚老板道:「老儿陈阿财见过新头目。」上官鸿江惊异道:「李辛他要耍把戏的事大夥都知道吗?」陈阿财道:「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起码有一半的帮众都知道了,你瞧,连吴小哥这般浑浑噩噩的家伙都知道了,还有谁不知道?」上官鸿江捏了一把冷汗,心道:「好在我一看便觉得这阎老二的伤势有问题,又不着痕迹地试探了一下,要不然这丑可出大了!」表面上却是淡淡的,又问陈阿财道:「你这茶棚老板该不会也是冒充的吧?」陈阿财摇摇头道:「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我这老陈茶棚可是祖传三代的事业,假冒不来的,倒是瞿yan帮的小头目做得随随便便、差强人意。」
上官鸿江也跑了大半天,口渴得紧,便喝了一口茶,细细品味这茶,发现这茶味道虽淡,但入口甘甜,颇能解渴。又取过芝麻饼咬了一口,芝麻的香气充满口中,心中暗想:「陈老这茶棚说是祖传三代,果然名不虚传。」品嚐过茶点之後,上官鸿江问道:「陈老既然有这祖传的茶棚,为什麽还要加入瞿yan帮呢?」陈阿财笑道:「不瞒头目,其实本来也是想要省些规费,兼之自小学了几套拳脚功夫,自认还算能打,便加入了瞿yan帮,那时还是十多岁的小夥子,b之现在的头目大不了几岁,浑浑噩噩地一天混一天,没想到继承了老爹的茶棚,这会儿又当上了小头目……唉,人生如茶,泡久了,酸甜苦涩全在这一杯了,头目,以茶代酒,老陈先乾为敬!」说着举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上官鸿江道:「陈老在戊团中主管何事?」陈阿财道:「我是个不成材的小头目,小兴坊那边的赌场我是管不来的,只能在永乐坊这边管管小贩,只是大夥都是做小生意的,实在没什麽ch0u头,每个月收个十几二十个铜钱,让他们不被地痞流氓sao扰罢了,其实我们瞿yan帮才是最大的地痞流氓呢……呵呵,这在外头说说无妨,真要传到总舵去那可不得了,不过我是真心如此觉得,请头目见谅。」上官鸿江听了陈阿财这一席话,心中有所感触,虽然还不能很明确的说出来,但也隐隐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过了半晌,上官鸿江才道:「这麽说来姚桐管的是绍昇酒楼了?」陈阿财道:「没错、没错,姚老手段一流,自然是让他去管绍昇酒楼了。」上官鸿江道:「这麽问实在有些冒昧,不过我想问问,假若我没到这来当头目,应当会是谁升任呢?」陈阿财道:「论资历当是我升任,只是我没这个野心,应当会推辞,之前我也推辞过三、四回,近来遇到这种事也没人会来问我,都直接把我排除了。最有机会升任的莫过於姚桐了,其次是李辛,张福刚刚升上小头目,暂时还轮不到他。」上官鸿江见陈阿财是个老好人,又没有野心,很是信任他,便道:「陈老b之其他小头目和善,往後我有事,还要请陈老多多出力。」
陈阿财摇摇手道:「头目如此看重,老陈可不敢当,而且老陈也有自己的盘算,可别把老陈当作老好人看,老姚、老李、老张他们虽然看起来或是不讲情面,或是心怀鬼胎,或是踞傲自视,但都及不上老陈这般难防,江湖上这种表面上与你掏心掏肺,暗地里千方百计想害你的人多不胜数,b如今日我若在茶水中下毒,头目不免命丧我手,由於我与吴小哥都喝了同一壶茶,吃了同一碟芝麻饼,自然不可能是凶手,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却能jg准的毒si头目你,还能够不波及吴小哥与我自身,方法少说也有三、四种,头目你说究竟是谁b较可怕呢?」上官鸿江自然知道陈阿财只是打个b方,但仍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冷汗。
上官鸿江道:「陈老的肺腑之言,小子我会谨记在心,只是现在戊团的情况,不得不要藉助陈老的力量,请陈老帮我。」陈阿财哈哈一笑道:「我这人只会跟风,不会领头,你若能赢得了老姚、老李、老张三人的敬重,我自然会听命於你,在此之前,我会保持中立的态度,既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对你效忠,要怎麽做事,我会有我自己的评断,请头目见谅。」上官鸿江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能够得到一个小头目允诺保持中立,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便道:「不,这样已经很够了,谢谢你,陈老。」陈阿财道:「少年人能有头目这般气度,当真不容易,我想不出三个月,我们四个小头目都会服从头目你的。」上官鸿江道:「但愿能如陈老说的这般顺利。」
又坐了一会儿,上官鸿江便起身告辞,招呼吴小哥道:「姚老那儿还没去看呢,快起来!」吴小哥一脸不情愿道:「头目,别赶我嘛,再坐一会儿,不差这点时间吧。」上官鸿江肃然道:「不成,我得尽快了解团中每个人的行动,吴小哥快起来,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