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江自然知道白纯儿有事才来找他,但见她叹了口气,不禁问道:「怎麽了?你叔叔来接你回去你不高兴吗?」白纯儿道:「回去,也不是自己的家了,从前我也只有在过年过节时才见过这个二叔,这个二叔是怎麽样的人,家中如何,我都不明白,突然之间要我去住在他家,是好是坏,谁说得准?」上官鸿江道:「你叔叔看来是个正人君子,应当不会为难你这个侄nv。」白纯儿道:「但愿如此。」白纯儿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最舍不得的还是你娘,她虽然跟我娘不同,但她待我真的很好,刚才花了大半个时辰,把我这一年多来在涪州穿的衣裳、用的小玩意儿装了两大箱子,连路上吃的零嘴也装了一大口袋,b我过往要出远门还要慎重,我娘虽然不在了,但能遇到你娘,我就好像又是个有娘的孩子了……」白纯儿边说边流泪,上官鸿江也不知道该怎麽接话,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道:「我娘过去常说希望能够有个nv儿,她会待你这麽好,大概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nv儿了吧。」白纯儿流着泪笑道:「好在你是个男孩,若你是个nv孩,我反倒要吃苦头了。」上官鸿江听到白纯儿的谬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纯儿道:「我好怕,我真的不想去……」上官鸿江一时热血上涌道:「那就别去啦,你住在这儿,让我娘代替你si去的娘,不是挺好的吗?」白纯儿摇摇头道:「那不成的,之前是因为找不到我家的人,才暂时寄住在瞿yan帮,既然我二叔已经来接我,我就不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了,即便你娘待我再好,她终究不是我的亲人,玉门关白氏的小辈受到瞿yan帮的庇护,江湖上会怎麽评论此事?我叔叔怎麽都不可能接受的,我只是舍不得,舍不得如此ai护我的伯母,也舍不得……舍不得上官哥哥你……」白纯儿说话愈来愈小声,说到最後一句话时已经细如蚊声,但在万籁俱寂的夜里,上官鸿江仍听的清清楚楚。上官鸿江其实也十分舍不得与白纯儿分离,只是说不出口罢了,听到白纯儿如此说,心中无限感慨,也在白纯儿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握住了白纯儿的手,说道:「又不是再也见不了面,别这麽难过,若有机会,我一定到长安去找你玩,我被我爹爹禁足的日子早就过完了,眼下我想到哪去就能到哪去,你放心。」白纯儿道:「一言为定,我会等着你来的。」上官鸿江道:「空口无凭,我送你一样东西做个信物。」上官鸿江从自己的箱中取出一柄有如匕首的短剑交给白纯儿,白纯儿抚过这柄未及半尺的短剑,剑柄上刻着「鸿儿首剑」,上官鸿江道:「这剑是我五岁时,我爹爹开始教我练剑时特别请人铸造的小剑,虽然短小,但锋利无b,我小时候常被它划得满身是伤,却还是天天抱着睡觉,虽然我没办法跟你去长安,就让它代替我陪你吧。」白纯儿将小剑抱在x前,彷佛找到了依靠。
白纯儿r0ur0u眼睛,打了个哈欠,上官鸿江取笑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明日上路时,你的眼睛肿得像两粒桃子,你叔叔还以为我欺负你哩。」白纯儿破涕而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准备回到韩霏霏的房中睡觉,上官鸿江扶着她的肩膀道:「我娘睡了吧,你现在回去不是把她给吵醒了,在我这里睡吧。」白纯儿想想也是,便躺到上官鸿江的床上,上官鸿江握着白纯儿的手坐在床沿,白纯儿道:「上官哥哥不睡吗?」上官鸿江道:「我看着你睡了我再睡。」白纯儿情绪起伏太大,又哭累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上官鸿江看着满脸泪痕的白纯儿,心中又是不舍又是感伤,一想到生平跑到这种地方来,龙蛇杂处,我不喜欢。」那秀美青年气鼓鼓的样子令上官鸿江不由自主地想起白纯儿的脸庞,连上官鸿江自己都觉得奇怪。白面青年道:「不到酒楼来怎能喝酒?我爹早就不准我再喝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秀美青年道:「你爹不准你喝酒,与我何g?」白面青年道:「怎会与你无关?要不是你到我爹面前告状,我爹会不准我喝酒吗?」
秀美青年怨道:「是你自己做错事,还敢怪到我头上来?我……我……你……你……还要不要脸!」白面青年道:「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能对我怎麽样,怎麽了?你想去我爹面前告状吗?去呀,事到如今才说那晚的事,还有谁信?说出来整个涪州城都知道你……是什麽样的人,那麽……嘿嘿……」秀美青年泫然yu泣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竟是个……畜牲……」说罢打算站起身来,却被白面青年拉了下来,白面青年低声道:「好宝……会好好……别……嫁给……」然而说话声音实在太小,上官鸿江只能听到一些不连贯的字句。
此时店小二碰巧送上热茶、茶点,上官鸿江随口问道:「隔壁桌的这两个公子哥儿派头真大,吃饭还要三个保镳护着,也不知道是什麽来头?」那店小二一脸嫌恶道:「这位客倌你有所不知,那白面公子便是涪州刺使李肇的独子李炘,是涪州城中着名的小霸王,据说跟当今圣上有些亲戚关系,天不怕地不怕,涪州城的百姓给他八字考语,客倌可知是哪八个字?」上官鸿江道:「愿闻其详。」
店小二道:「不偷不抢,坏事做尽,这人到咱家酒楼吃饭喝酒看杂剧,从来没付过一次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