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骑就这样出了肃州城北门,秦横问丁瑞道:「这独孤家不是住在城里吗?」丁瑞ai理不理,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得问我家少主,我可不知道。」秦坚亦不想在此时撕破脸,只是一笑置之。上官鸿江按照独孤敬所说的沿着大路走,没想到那路越走越窄,只驰出里许,便毫无踪迹,众人身处於一片h沙地之中,四周一片h澄澄,老远才看见一棵树,树叶既h且疏,眼看就要枯si。方济世问上官鸿江道:「这路没走错吧?举目所见皆无人家,真的有人住在这等荒凉的地方吗?」上官鸿江心下亦自怀疑,却道:「昨日独孤兄确实是这样告诉我的,接下来应该会遇到一座大岩山,但举目所见,不要说是岩山了,连座小土丘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这路是走对还是走错,姑且先向北行吧。」又驰出半里多,果然看见一座拔地而起的岩山,上官鸿江知道自己走对了路,便转而西行,地上青草逐渐密集起来,一行人来到一片疏草原中,北面不远处有稀疏的树木,看来北边有一片不小的树林。上官鸿江知道再过不久就会到独孤家,心中五味杂陈:「我对独孤兄妹甚有好感,却为了信守承诺,将他们的敌人带到他们家来,此事如果对独孤家造成伤害,我亦难辞其咎,但当时为了救纯儿,不得不对此事许诺,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秦坚迅速包紮好秦横的伤後,随手拔出钉在右臂上的丧门钉扔在脚边,便朝向北面的树林说道:「肃武派秦某人今日到此地,是为了找寻本门的代代相传的玉雕板,若有旁人横加cha手此事,休怪秦某人不客气。」丁瑞自知这话不但是说给还没现身的敌手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和上官鸿江听的。过了一会儿树林中仍然无声无息,一阵风吹过树林,无数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却没有任何人影出现。丁瑞寻思:「无论这人究竟是不是元斌,在此阻敌定然是为了相助独孤家而来,然而此时却不现身,究竟打着什麽主意,这可让老泥鳅糊涂了……」上官鸿江像是喃喃自语般低声道:「丁泥鳅,你绊住秦坚那老儿,我去通知独孤家的人逃走,我只答应带他们到独孤家来,可没答应要让他们见到面。」丁瑞亦低声道:「听这秦老儿刚刚说的话,似乎也不是冲着独孤家的人来的,而是冲着什麽祖传玉雕板而来的,若是如此,不如让他们三对六面把事情讲清楚,这秦老儿未必会为难独孤家的孩子」上官鸿江摇摇头道:「不成,这秦老儿武功太强,万一真要动手,顾忌太多,更何况他赶回去的那
少主的身手最不济也可以撂倒十个八个,这下他们少了三个碍手碍脚的家伙,还不知道会不会去搬救兵,局势可说是越来越艰辛了。」上官鸿江也不管肃武派现在是人多还是人少,迳自上马向城北驰去,方济世与白纯儿同骑一马紧跟在後,丁瑞殿後。秦坚与秦横父子各骑一马,尾随在三骑之後,秦坚数度想要超过丁瑞,皆被丁瑞b了回来,只好乖乖跟在丁瑞之後。
越过河谷之後,上官鸿江沿河谷向东北而行,不久便看见袅袅炊烟,数间简陋的木屋聚集在树林的南边,上官鸿江知道独孤家到了,正想招呼丁瑞出手袭击秦坚,突然听见北面的树林里响起数次破空之声,上官鸿江尚未想清楚这声音是怎麽回事,身t便先作出反应,翻身滚下马背,三颗铁莲子从马背上飞过,力道遒劲,又飞过数十丈远才落地。丁瑞及方济世见上官鸿江滚下马背,皆以为上官鸿江受了暗算,方济世来不及勒停马匹,二话不说便抱起白纯儿自疾奔的马背上跃下,踉跄了好几步才终於站稳。丁瑞亦自奔马上跃向上官鸿江,生怕上官鸿江有个万一,但上官鸿江只是在草地上滚了一圈便站起身来,没有大碍,却把丁瑞吓出一身冷汗。倒是秦坚父子反应不及,仍然骑着马向前跑,又是两次破空之声响起,秦坚右臂中钉,痛哼一声,勒马站定;秦横右肩中钉,惨叫一声,自奔马上摔下来,蜷缩在草地上,大声sheny1n。上官鸿江对丁瑞说:「是大胡子老板!」丁瑞道:「不错,瞧这手劲,当是鬼折箭无误。」秦坚扶起秦横,捏着钉在秦横肩头上的那枚丧门钉轻轻一掀,发现没有倒钩,便一口气拔了出来,没管秦横在一旁哭天喊地的哀嚎,将起出的丧门钉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血腥味没有什麽异状,秦横肩头上流出来的血也没有变黑变紫,秦坚判断这丧门钉上应当没有喂毒。秦坚撕下秦横的前襟为秦横裹伤,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钉在自己右臂上的那根丧门钉,连丁瑞都暗暗赞许秦坚是个y汉。
一路向西行,又驰出两里有余,远远看见一处处隆起的小丘,向西南绵延而去,上官鸿江心想:「独孤兄没有说起这儿有一片小丘呀?该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正打算要招呼众人停下来时,突然想起独孤敬有说要穿过一道乾河谷,便纵马奔上小丘,果然看见一条滴水不剩的乾涸河谷,河道中央乱石堆叠,隐隐有些sh气,两旁小丘绵延,呈东北西南走向,下到河谷中央的路虽不甚陡,却也不是能够驱马直行的坡度,上官鸿江迳自转向东北方,寻觅能够纵马越谷的缓坡,好不容易才在树林南边找到一处较为平缓的坡道,上官鸿江带头冲下河谷,河道看来虽然乾涸,但谷底仍有不少水洼隐藏在乱石堆之中,纵马跑过时溅起不少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