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响了几声，然后又归于沉寂，就在他也快有睡意的时候，却听见了咚咚咚下楼梯的脚步声。
隋铎点头，“行，我会。”
上楼梯，一路上到三楼，出船舱，来到甲板。
“c，”来人骂了一声，就要进门去推人，隋铎忽然开口，“什么事，不然您先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忙。”
焦副官蹙眉，似乎在考虑什么，回头跟几个亲信说了句什么，那几人的目光看着他，就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有人粗暴地敲门，隋铎在夜se里看见老段歪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老头子本就耳背，一觉睡下去天不亮不会醒，兔子也打着呼噜，隋铎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奈何这敲门声催命一样，越来越急。
隋铎闪身给他看屋里的情况，“师傅睡得沉，兔子也不醒，我叫隋铎，是老段新收的徒弟。”
隋铎淡淡给他竖个大拇指，“好听，不愧是兔爷。”
姓焦的副官身材魁梧，转过身打量他，就像鹰犬看猎物的目光，隋铎还算坦然，低头叫了声人。
“你会英文？”
甲板上站满了持枪的兵，一箱箱的货摆在这儿，前头焦副官带着人和一个洋人对峙着。
“i''''''''rabbit”
来人蹙眉警觉地打量他，“你谁？老段呢？”
“rai？？你会不会？你可别诓我！哪有字儿是这个音的？！”
隋铎挑眉，“你想学什么，我教你。”
兔子转了个身，看他的眼神崇拜得冒光，“可不！师傅年轻时候跟个先生学过几天洋文，我一直都想让他教我两句洋词儿，耍耍帅啥的，可惜师傅耳背，总听不清我说啥。”
“你跟这洋鬼子说，船必须用我们的，运货过去也要有我们的人，我们不可能在这儿就交货给他，但是定金，我们要先收一半。”
兔子拉着他纠缠一点洋文纠缠到后半宿，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到最后老段已经在床上打起呼噜来，西海岸的夜彻底一片静默，只剩下淡淡月se在水面飘摇。
隋铎也不生气，“国外很多词儿的发音都是大陆没有的。”
“你？”那个人有几分犹豫，但看他眉清目秀的，到底松懈了几分，“焦副官要个会洋文的人过去，你行么？”
他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他知道不好，不论今晚这场重大交易让他在中间翻译传达的是什么，他的下场都难逃一si。
焦副官身后那人依旧警惕，看着他低声警告，“你小子别耍花招。”
好不容易熬到兔子声音都萎了下去，隋铎枕着手臂，忽然听见头顶甲板上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隋铎想了想，“是第一次交易吗？”
“真的吗？”兔子挠头，掰着手指头记，“rai……rai……实在不好念呢？我说拽行不行？我是那个什么母……拽贝特！听起来是不是更taade拽了？”
说的英文，我能听懂一点。”
他笑，“哪敢？”
那人半信半疑地，不过听着屋里如雷的鼾声，到底皱眉挥手，“跟我过来！”
那洋鬼子脸上立马露出不爽的表情，叽里呱啦说了一串，隋铎把他的话再次翻译给众人听，“他说不可能，难保我们的人会在海上做什么手脚，路上一定要带他们的人。还有这批货数目太庞大了，一旦交了定金把货运到了大洋那头，全部验货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一切都晚了。他不能接受全部交定金，一般都不行，只肯给四分之
他跟着这个人出门，转身把门带上。
焦副官身后的一人听见这话立马将手枪举起来对准了他，隋铎后退一步举起双手，“别误会，我就是想需不需要根据情况多说一些，有利于谈判。”
“i''''''''rabbit”
兔子蹭一下坐了起来，“真的啊？！那你就先教我，我叫兔子，咋说？”
“焦副官找你呢！十万火急！再不上来明天看他不ch0i你！老段！哎我c，你可他妈别睡了！”
领路的给他打了个手势，快步走上前，“副官，这小子说他会洋文。”
“老段！老段！醒醒！”
“哎……什么什么特？”
焦副官压下亲信的手腕，盯着他缓声道，“不需要废话，直接翻译我的话就行。”
这才知道，原来西海岸的夜，也是灯火透明的。
“会点，小时候被卖到洋鬼子手底下几年，后来逃回来的。”
隋铎皱眉，推了推兔子，兔子四仰八叉地转了个身，从铺盖上滚到地上继续打呼噜。
他拇指搓着食指关节，忽然很想来根雪茄。
“好，”他放下双手，飞速用英文和那洋鬼子转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