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东海。
印象里的东海早就被电视机里的海洋的画面洗刷掉了,只有再次亲临东海之前时,大脑里那块被尘封的回忆画面才慢慢地、一点点地被拖拽出来。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翻滚的白se浪花冲刷着堤岸、海鸟在离水面不高的位置盘旋。但在海边,往往使人更加在意的并非是海,而是海边的人们。
成双成对的情侣、三人一组的家庭、牵着宠物遛弯的老人。似乎只有加上这群人的身影,林默脑中的海才有了存在的意义。
没了人,没了生命的景物是si的。对海、对山、对天空来说都是这样。
当天空中的红se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和海面的颜se变得相近之时,林默才回过神来。远处的灯塔已经在工作了。
吹来的海风,掀起他的外套、他的头发。这风中带着沙子,令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唰——,唰——」
合上眼後,海风与浪花的声音变得更纯澈了。
也不知怎的,他的内心里突然泛起了一gu对於答案与真相的渴求。
这gu在他心里尘封已久且蓄势已久的情绪终於在大自然的声音的催眠下,从他的心土之中迸出萌芽来。并且,这情绪的生长速度可远b想像之中要快得多。
当他反应过来之时,那条短消息已经被自己发给了谢梓曦。
「我需要见你。」
……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那个下雨的夜晚。母亲的咖啡厅里忽然闯进一个被雨淋sh了全身的男人。当时我正在前台做咖啡,前去问候你的,是我的姐姐谢梓曦。」说到这儿,明杰翘起了二郎腿,他微微歪头,「当时我对你便有了一丝好奇,究竟是谁能让一个看起来已经年纪不小的男人如此狼狈的去咖啡店里借伞?姐姐把伞借给了你,但那天晚上,我衬衫的左肩被雨淋sh了。」
「後来再见到你,是新的一周的一天。那是下午,你再一次推开咖啡厅的门,手提着我姐姐的伞直径走到柜台朝我点单,你嘴里说了什麽我记不清了,但你的眼睛却在咖啡厅里来回扫视。最後,你见到了我的姐姐,把伞也还给了她。」
「在那之後,我便没再见过你。或者说,没再在现实里见过你。一年前,在你结识我姐姐後,你时长出现在她的嘴边。几个月前,你又出现在市t育报上。可以说,我们二人之间没有什麽交集。」
听到这儿,林默眯起眼睛,说话的语气变得警惕起来,「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说了解我?」
「哈哈。」明杰轻笑一声,又说:「可能我之前没说明白。让我说的清楚些……」
他看了眼手机,撇了撇嘴,「但在此之前,我想问个问题。」
「说。」
「林默……你,有多了解我的姐姐?」
有多了解谢梓曦?这个问题好似一记重锤,躲闪不及的林默只能任凭他击中自己的大脑。他不禁闭上双眼开始在脑中回忆,从与谢梓曦在一起的工作、生活和学习的片段中寻找有关任何谢梓曦的资讯。
「她……你的姐姐,是个外强内弱的nv生。她……大概喜欢红se,或者说,不。她喜欢吃秋葵、豆角,最拿手的菜是番茄炒蛋还有……,她喜欢喝果汁和牛n,但不ai茶。」
看着林默的眉头皱起,明杰的嘴角挂上了微笑。他把手抱在翘起的腿的膝盖上,内心松了口气。
「和我猜的一样,你所知道的基本都是有关生活上的事情,而且——」
「而且你说的那些事情,有一半都并不准确。」
听到明杰说的话,林默抿着嘴,头微沉。
自己说的话究竟是否准确。他想没人b他自己更清楚了。虽然自己曾经无数次的在内心里安慰自己足够了解谢梓曦,但当谢梓曦的弟弟问出这句骇人的问题时,他才终於肯面对这个让他抬不起头,喘不过气的现实。
——林默一点都不了解谢梓曦。
「看来,四个半月的时光并没有让我姐姐吐露出一点关於她的事情啊。」
挑衅?还是嘲讽?不管是哪一个口气,明杰说的话都没有错。面对他的口诛笔伐,林默既无法反抗,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如果在这个时候岔开话题,那林默面临的,会是更加严厉的苛责。
所以他只能像他的名字那样——保持沉默。即便沉默也是认输的象徵,但他也希望在沉默中si去,而不是狡辩。
但这沉默很短暂。不知是明杰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还是因为什麽,他很快就又笑着说道:「就当我刚才在开玩笑吧,别往心里去。」
「那……我们回到一开始的话题。我为何说了解你?」
「咳咳。」他清清了嗓子,仿佛接下来要说什麽正事一般,「我之所以这麽说,是因为我们很像,像到让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影子一般。我们同龄,学习都一般、我们都在各自学校的二级班、我们在学校里都不擅长社交,或者说根本就不愿意和别人说话、我们都喜欢打篮球,并且都在学校的校队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