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不对?”
从盛宣予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已经问过三遍了,盛宣予悠然地抱起手臂,噙着玩味的笑:“你很害怕别人看到?”
陆弦歌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下巴贴上了胸口,让人只能看到他整齐的发旋。
“怕的。”
“行啊,谁让我是好人呢,只要你表现好,这些照片我就不会乱丢。”盛宣予言犹未竟,但笨蛋兔子像是没有听懂言外之意,松了一口气,话音里带着感激:“谢谢你。”
真蠢。盛宣予勾着嘴角。
换沙发的人很快来了,带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沙发,盛宣予站在一边监工,泰然自若,陆弦歌没有他自在,怕工人们看出什么,但幸好,沙发颜色深,被溅湿了也不太明显,工人也没有问为什么好好的新沙发就要换,动作安静又熟练,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很快完成,离开时毕恭毕敬地对盛宣予鞠了个躬,带上了门。
“我可以走了吗?”陆弦歌问。
“又急着回学校做作业?”盛宣予嗤了一声,他是从来不做作业的人,连去不去学校都是看心情,所以很难理解陆弦歌这种满脑子都是学习作业刷题的书呆子。不过笨蛋一个,他也不用理解。
陆弦歌摸着凹陷的胃部,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小声说:“有点饿。”
盛宣予看了眼时间,现在三点过,“你中午没吃饭?”
陆弦歌轻轻摇头,他不敢耽搁,上午下了课直接过来的,就被折腾到现在。
他无意识的乖顺听话取悦了盛宣予,善心大发:“那走吧,我请你。”
笨兔子不敢拒绝,眼皮一低,哦了一声,说谢谢。
虽说是“请”,但盛宣予没有问陆弦歌的意见,随便挑了一家粤式茶餐厅。
“自己点。”盛宣予让服务员把菜单给对面的陆弦歌。
菜单上的价格令陆弦歌沉默,他好像也没那么饿了,顶着盛宣予和服务员的眼神选了好一会儿,点了一份相对便宜的白灼芥兰和艇仔粥。
盛宣予拿过菜单,又点了五六种。
服务员倒上茶之后离开,陆弦歌低头看着桌布上的花纹:“我吃不了那么多。”
“我喂兔子就喜欢喂这么多。”盛宣予挑着恶劣的笑,“吃得肚滚溜圆,想跑都跑不掉。”
陆弦歌抿着嘴角没有说话。
他本来也跑不掉。
菜很快上桌,盛宣予没有动筷,喂兔子,就看着陆弦歌吃,笨兔子捧着碗小口喝粥,嘴唇周围沾上了一点白,盛宣予想到了刚才他脸上被射满精液的样子。
真奇怪,明明再普通不过一张脸,为什么染上情色和欲望就变得不一样了。
盛宣予愉快地将其归咎于陆弦歌。天生该在床上挨操。他想。
得出这个结论,盛宣予的眉梢吊着欢快的愉悦,好像他的一切行为都有了再合理不过的解释,甚至是“助人为乐”,很符合他最近“心地善良,日行一善”的做事准则。
他生气生得莫名,高兴也毫无缘由,情绪突起突止,确实像个神经病。对面的陆弦歌犹疑小心地看着他,舔了舔嘴角,吃饭的声音更小了。
他饭量小,饱得很快,但桌上的菜还剩很多,他又吃了一些,实在撑不下了才放下筷子,看着盛宣予,像个等待老师指令的幼儿园小班。
盛宣予:“吃饱了?”
陆弦歌点了点头,忽然一个嗝冲上来,他抿住嘴唇,闭着嘴“嗝”了一下。
盛宣予嗤出一个短促的气音,叫人结账。
账单没给陆弦歌看,但他那个数字显然超出他的见识,盛宣予一字未提,走出餐厅的时候,陆弦歌说:“谢谢你请我吃饭。你是好人。”
笨蛋兔子太记吃不记打了,请一顿饭就发出一张好人卡,仿佛把盛宣予的恶行都一笔勾销了。
连盛宣予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愣之后,笑得乐不可支,短期内他不打算换人设了。
他是个养了只笨蛋兔子的好人。
“我当然是好人,没有比我更好的好人了。”
好人没有再为难他的兔子,喂饱之后就走了,放兔子自己玩儿去。
陆弦歌看着盛宣予远去的背影,拿出手机开机,点开聊天界面,忽略苏幼禾发来的信息,给一个没有备注的人发了一条消息,眸光半垂,寡淡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酒瓶底厚的眼镜挂在鼻梁上折出无机质的冷光,竟把他在盛宣予面前的胆小、怯懦、迟笨一扫而光,看起来……
精明又冷漠。
这天,陆弦歌的日记又翻了一页:
11月20日,星期六,天气:多云。
蛇可以用,可我讨厌他的毒牙。
拔掉就好了。
……
jerk,急拉,猛推;笨蛋,傻瓜
风呼啦啦地吹起纸页,吹向远处,苏幼禾赶紧把剩下的摁住,喊陆弦歌:“小歌,你在想什么呢?卷子都飞啦!”
陆弦歌蓦然回神,站起来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