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花你的钱,我自己买,你看,小卖部就在前面。你等我一下就行。”
他侧头看着她,时荫小小一个人在他的手底下闹腾,细细的四肢,小号的校服,和他同款的阿迪书包有点大,被他扯起来几乎盖住了她的身影。小姑娘有点委屈,但是他揪着她的力道很大,让她害怕的不敢说什么。
也没见你们多在意我被熊孩子抓伤。
方奕铭低头看手机,不想和她废话。
“明天旅游啊,带小荫去哪里玩?出国吗?”有人客套的挽留:“再坐一会吧,时间还早。”
方奕铭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递给时荫:“你爸喝酒了,你拿一下。”
这样的话,都是想用nv儿作为借口提前离开。时荫看向妈妈,一家三口默契的开始整理衣襟,喝g净杯子里最后一点饮料。
时荫被书包袋子勒得有点疼,反手想扒拉开方奕铭的手,然而他正好卡在她的si角,挣扎了好一会,脸都憋红了,她还是y生生的错过了小卖部。
时荫收起方才玩笑的神情,冷淡的接过手提袋。
“你今天也是冲动了。”爸爸教育时荫:“对付那种熊孩子,y掐没用,你要学会智取。”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方奕铭在时荫家呆着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时荫已经习惯了每天下午放学后站在校门口,等待方奕铭从高中部的楼下推出他的自行车。然后两个人慢悠悠的步行回家。山地车高大的横在他们之间,隔出一段距离,一边走,一边默默无言,各想各的心事。
他突然想起这个书包是时荫看中的,银灰se,样子简洁明了,和她喜欢的那些花里胡
好一番推辞,一家三口终于出了餐厅门。时荫和爸爸现在门廊下等着妈妈取车过来接。
“拿稳了,你又没喝酒。”
“我想吃冰棍。”
方奕铭一把捞住她的书包,把她拽回来,隔着自行车控制住她蠢蠢yu动的步伐:“说了不允许,你聋还是我哑?”
“所以说你和你妈一个样,吵架也不懂得章法,永远记得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今天先去我家打扫卫生,我妈放在冰箱里的水果都坏了,要扔。”
时荫的声音清澈,今天她心情很好,提心吊胆准备了一个星期的月考结束,她感觉自己考的还行,有底气讨要一根冰棍。
“抱歉,大家,我们先走了啊。”爸爸起身,向众人打招呼:“小荫累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出去旅游。需要早起。”
这次是方奕铭打破了沉默。他瞥了一眼时荫,小姑娘上初中以后扎起了马尾辫,不带花se的黑se发圈箍着她的头发,反而b头发更黑。她和他一样,遗传了母系家族的基因,头发是显眼的棕se,在yan光下简直泛着金光。
“文文?你怎么出来了?”
方奕铭笑,看时荫接过后转身和爸爸谈笑风生。时荫却没有在听他们说了什么,一直到妈妈开车过来,他们坐进车里挥别方奕铭,她才慢慢低下头,松开攥的发疼的手。
“十月份了,不可以吃冰。”
“太甜,不行。”
“出来送送你们,我外婆说寿面再给你们一份,本来就多不少,你们吃不完送给小荫爷爷nn也行。”
时荫见他ai理不理的样子,脚步开始偷偷的往外拐。
“不用了,我开车就行。”
“就一根而已,老冰棍,不甜的那种。”
“爸!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然后她的手一抖。
时荫小肚j肠的暗笑。
“你哑巴了!方奕铭你好烦啊!我都上初中了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让文文送你们吧?老时喝酒了不能开车吧?”姨婆见他们坚决要走,拉过方奕铭做人情:“让他开车送你们,反正他住的地方离你们家不远。省的他在这里添乱。”
“打扰一下。”
“急火攻心谁还管你的三十六计。”时荫笑着跟爸爸翻白眼:“我气都气si了,他还翻我包呢,换了你能忍?”
“就在附近自驾玩个两三天。她们母nv俩不肯吃苦,偏远的地方不想去。小荫暑假也短。”爸爸笑着,揽过时荫,带着妈妈一起走向寿星姨婆:“大姨,我们一家先走了,明早还有事。”
爸爸回头,诧异的出声,有点被人撞破和nv儿打闹的微妙尴尬。
时荫烦他,胳膊支起来顶老爸的腰,挠他痒痒。爸爸大笑,父nv二人正闹得开心,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忍笑的轻咳。
“你胆肥了?”
所有人仿佛突然格外的关心时荫一家,七嘴八舌的挽留劝酒,好像他们一走天都要塌了。
手心里是纸巾撕下来的一角,上面笔迹匆忙的写了一串号码。
妈妈出声拒绝,抬起下巴示意时荫接过方奕铭递过来的寿面和伴手礼:“我们三个人拿一份够了,多的给别人分分吧,马上旅行,也吃不完这些,反而摆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