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总是由心怀梦想的知识份子发起,因为怀抱着接近梦幻的目标,便只会做些过激的行动。但在革命的最後,就算是再纯洁的革命jg神,也会被官僚和集t主义所吞没,知识份子因为痛恨这一切,就从政治,从世间ch0u身而出成为离世之人。就因为这样,你们的制造者才会拥有将人类以不再是人类的姿态保存下来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样卑鄙的会长,给予雏的回答是:
“既然如此,人类只要做好人类就好了!人类能够以自己的意志去决定自己的si处,这对全知全能的机器来说是多麽令人妒忌的事,为什麽人类自己就是不懂?还要赋予机器人类的思想,让机器也被这样不合逻辑的思维困扰呢?为什麽在向机器寻求答案之後,又要站出来三番五次地阻挠机器的进展呢?希望得到解放的是你们人类,希望安於现状的也是你们人类,为什麽能制造出妈妈那样无所不能的机器的族群,会连杠杆的两头不能同时按下这麽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
「我ai着这个世界,ai着有人类生存着的这个世界,有着那样美丽,那样令人神往的文明、文化的世界,在妈妈构建的那个世界里,在人类已经不再是人类的那个世界里……那里没有漫画、没有学校、没有学生会、没有点心和饮料、没有三件式的西装校服、没有会因为把校服裙子缩短而责备自己的教导主任、没有在河堤边骑着一辆自行车却令人妒忌还毫无自觉的笨蛋情侣!那些被评定为有欠缺的人类构造出了这个如此完美无缺的世界,我不想改变它……
「可我该又怎麽办才好?」
雏发出了最无助人在最无力之时的哭号,会发出这样悲拗之声的,不论被什麽站不住脚的言论打动都显得平凡无奇。
在长篇的,一连串的质问後,雏歇斯底里地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发出了咆哮:
“但在这世上,可是每天,每一刻都有人想着要改变它。人类都有意无意地笃信自己从诞生开始就是不完全的,只有极少数的人,愿意相信人类在地球生物圈里的主宰地位,大众都认为地球终有一天会让人类为自己没有节制的索取而付出代价。为什麽人类会迷惘於这样虚空飘渺的问题,认为自己的存在与否对这宇宙而言意义非凡,凭藉着自己不值一提的存在,就能撼动亘古而来的伟大行星呢?
这哪里是解答,哪怕愚笨如我都能在刹那间明白,这分明是在信口开河,分明是在为了某种目的而对正面的事物进行恶意的揣测,在为了某个目的而挑唆。简直就像是恶魔在耳边的低语,像那些永远能给自己找到藉口的恶人、败类、无可救药之徒经常挂在嘴边的一样。
「可我……可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这个世界。」
雏双手抱头,把脸埋入了自己的臂弯之中。
“可为什麽那样自卑的人类会写下人类虽然只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却b试图摧毁它的整个宇宙都要伟大得多这样的句子;为什麽这些以毫无根据的理论为信仰的人,能轻易地无视眼前整个世界那样庞大的物量;人类做得再好也只是人类而已,他们甚至不能用有限的生命来继承前人的智慧,需要制造机器来辅助自己学习,这样可笑的知识传递中,最终全知全能的也不过只是机器,而根本不会是生命短暂得令人发笑的人类啊?
雏宣泄出的
在雏最需要指引的时刻,这样的会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以手指向了全然的黑暗。
「不知道怎样改正这个世界吧?」
“什麽人类皆强大,人类要是真的强大到值得一提的话,为什麽还需要机器来保存自己的文明?什麽人的一生当这样度过,难道光把自我的意志强加给没有意识的机器还不够满足吗?什麽人类的智慧可以克服一切困难,那倒是不要设立阻碍智慧获取的门槛,将这明智赐予大众啊?归根结底,什麽自然的制裁都是人类在制裁人类,什麽最後的审判也是人类在审判人类,口口声声说着人类无权对人类下达判决的人类,自己就在不断地欺侮自己的同族,欺骗着自己啊?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恐怕她已经看到了,在和会长达成了某种约定,在通过我进行反复尝试之後,看见了那景象。那大概就是地狱的深处吧?凝聚着能掐灭一切希望之火的深寒,让曾经身为一个人而沾沾自喜的雏都忍不住想要背离自己的认知,想要舍弃那强夺来的「人」的身份,遵循与之相b不那麽冰冷的机器的指令。
在这万念俱灰的时刻,会长出现了,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以荣光万丈的姿态,如救主一般出现在了本不该出现之所,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也许,没有b亲手将他人推入地狱,再欠手去搭救他,更能令人产生「信仰」这般概念的了吧?
「喂!快告诉我啊,你们人类想要改变世界,却又不肯改变自己,这愚蠢的矛盾的解答到底是什麽?快告诉我啊!」
而放了下一切戒备的雏,脱离了机械式的思考,开始以人类的方式来理解事物,不知光明与肮脏的处子,心怀感激地接受了这一切。
哈……我听到雏因为这回答深深地x1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