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怎么还有?”
“那人才吓了吓,就全招了。”
这会儿已是掌灯时分,各处都点上了灯笼,几个官员从案房走出来。
“这是我今日从王根福铺子里得的三百两。”
寺正官赶紧把信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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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蘅眉头也拢了拢。
“私铸银的事。”
“正院怎么会有蛇?”
一听这话,范蘅正色起来,挥退伺候的小厮婢女,问:“有进展了?”
陆亭知若有所思了会,突然问:“那封信是谁送来的?”
“确切来说,是易阳伯夫人年氏的铺子。”寺正官道:“年家是商业大户,在京城还有许多这样的铺子。”
沈如絮让紫菱把那两匣子银子拿过来。
大理寺。
闻言,沈如絮心头一紧:“看来孟晖现在手头很宽裕。”
沈如絮心头大惊。
“谁知道呢,母亲喜爱种花,整个院子种得满满当当,连廊下都堆了许多花盆。杂草多了,蛇鼠自然也多,昨夜她屋子里进了条蛇,半夜把我喊去抓蛇。”
“笔供在何处?”
“说什么?我这是得了你舅母特赦的。”范蘅站在台阶上伸懒腰:“昨日帮正院抓蛇抓了大半宿,累得不轻。”
这回,陆亭知倒是看得仔细认真。
他走过来坐下:“表妹找我有何事?”
陆亭知飞快看了看,看到某处笔录时突然停下。
过了会,寺正官急忙把笔供捧过来,交给陆亭知。
“怎么得的?”
“不必,”陆亭知看完一份后,抬眼问:“案子审得如何了?”
才短短两天,就一共发现了七百多两私铸银,也不知年氏手头还有多少。
“结果你猜那蛇有多大?”范蘅比划了下:“也就筷子长。”
全是私铸银。
“下官不知,对方什么都没说。不过属下看字迹娟秀,应该是个女子。”
“你们女人真是”范蘅无奈摇头。
沈如絮好笑:“再小也是蛇,换我也怕的。”
少顷,他缓缓叠好信,收进自己的袖中。
有人问:“陆大人今日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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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孟晖还的,这里二百五十两。”
王婆子急急忙忙地找过来。逮着送茶出来的婢女,问:“夫人在里头?”
沈如絮前脚回府,后脚就得了范蘅的消息。
“这你不必问,表哥先把这些银子熔了,看看是不是私铸银。”
婢女拿着信和银锭去了。
“那私铸银的事,表妹打算怎么处理?”
“这铺子是易阳伯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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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她怕惹祸上身,而单纯不想跟陆亭知有牵扯。
“稍等。”范蘅起身,进屋子又搬了一匣子出来:“这些也一起拿去熔。”
流通如此大数额的私铸银,年氏居然也敢!
她从王根福铺子得来的银锭,加上孟晖还的银锭,熔了后,果真发现里头掺了铅。
“世子稍等。”护卫去喊人。
“怎么?”范蘅看过去。
“在的,”婢女说:“大小姐在里头哭,夫人正宽慰呢。”
“拿来我看看。”
没多久,众位官员们都下职离去,护卫上前问道:“世子可要用晚膳?属下去和兴酒楼买来。”
“表哥,”沈如絮说:“接下来要劳烦你派人日夜盯着孟晖才行。年氏给银子这么爽快,想必计划要开始了。”
问的是今日查封福盛商行的事。近日,在京城陆陆续续发现私铸银,却数这家铺子数额最大。
陆亭知的办事效率极高。傍晚的时候,沈如絮就听说他带人查封了福盛商行,连同商行东家王根福也一起押走了。
了他,报给谁都没用。
私铸银事关重大,还牵扯贪墨税收案,甚至还有廉州水患之事。沈如絮清楚,这不是她能解决的,恐怕还得报官。
“表哥怎么起这么迟?”沈如絮坐在院子里逗招财,边道:“舅母就不说你么?”
范蘅这会儿还在睡,听说沈如絮来了,才慌乱地穿衣裳起身。
她嘱咐:“不必提我的名字,也别暴露你是我的婢女。”
“这个不急,先救我阿兄要紧。”
想了想,她走去桌边写信。写完后交给婢女:“你雇个可靠的人送去大理寺,务必要交到大理寺少卿陆大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