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盯着。
「五年了。」言下之意，好不了。
几分钟後，单陌睡着了，顾寒却还醒着。他盯着单陌的睡颜，双唇微微抿着，眼神看不出情绪，却能明白他在不安。
「好。」他拿走她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让她躺下之後，自己坐在地板上，握着她的右手。
天亮了，在他自我挣
而他就是那些经过牠却视而不见的人。冷血。无情。
「没事。」顾寒撑起趴在床边的身子，看一眼单陌，确认没被吵醒後，小心ch0u出手，站起身走到窗边。「您说。」
他们都知道，如果失忆的人执意要忘记那些不愉快，身旁的人怎麽也都是徒劳。
却还是想试试。
他把好多罪怪到自己身上，像是这世界不可饶恕的罪人一样，该si。
就像被带到陌生地方抛弃的小狗，下雨了，不走；打雷了，不走；太yan灼，不走，多麽笨的狗，还在期待主人会回头找找自己。你已经被丢掉了啊。
他开始害怕了，他还没准备好，他还不能够保护她，他还没法许她安然余生。
顾寒盯着窗外好一会儿没动。那一大片夜se很安静，寂谬地，是舒眼的深黑。顾寒却觉得，有点太过尖锐，像是看见了什麽、扎眼的东西。
「你陪我。」口吻任x，还有一点小孩子的撒娇。
听见儿子暗哑的嗓音，林晓晓惊，「啊，忘了有时差。」拍了大腿一下，声音挺响的。「寒寒你继续睡，妈对不起你。」
命运是什麽呢？就是你不能掌控还被迫接受。很讨厌，像是小丑玩弄的道具。
默了几秒，单陌说，「我还希望，没有我。」
「如果，没有爸爸这个人就好了。」单陌说，拿起身旁的棉被盖在脸上，声音闷闷的，所有情绪都被她藏在里头。
「嗯。」
找到单宁，也就是说，他迟早会回台湾，如果要帮他恢复记忆，愉快的不愉快的，都得告诉他，而当年单陌不知道的，也就知道了。
约凌晨三点多，顾寒接到美国妈妈打来的电话。伸手捞了手机赶紧接听，怕吵着了单陌。「喂？」声音蒙蒙糊糊的。
没有哭，眼眶一点晶莹都没有。这样的单陌，许是坚强，许是倔强。在顾寒眼里，她就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猫，那样无助，连轻轻的一声求救，都给不起。
但是他不知道，其实自己没有多大能耐，那些该给她的，不管好的坏的，究会到她身上。
「睡吧。」语气柔和的像要化成水。
对於这片黑暗有了莫名的依赖，甚至认为，那好像是归属。
好久好久，他才挤出两个字，「睡吧。」
要是哥哥挣扎的事情像雾霾，她可以，不要他记起来。但还是好难过，说准确是不爽，凭什麽说走就走还ga0失忆。
「我和你爸打算飞去英国找他，想帮他恢复恢复记忆。」停了几秒，见顾寒没有回话的意思，她继续，「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还是让陌陌别担心，我们会努力。」
顾寒皱紧眉，没有说话，就这麽拉着她的手，坐在地上陪她。
她摇摇头，看着他。顾寒说，那喝完了快睡。单陌没理他，拿着水杯，一瞬不瞬的瞅他。他失笑，问她怎麽了？
「会好的。」顾寒蹲在床边，拉着她的右手，额头抵向，靠着。
默了一阵，「知道你宁宁哥的事了吧？」林晓晓说，眉头微皱。
顾寒淡淡笑了。这种想法，还真是、白痴。
单宁失忆对单陌无一不是个打击，从小虽不是待她最好的，却是最亲、最信任的，足足超越顾寒几千里。
然而最该si的那人，却不知身在何处。
「不相信你。」单陌摇摇头，倒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脑子乱哄哄的。「都失忆了。」
她好想骂脏话，但是不道德，所以她忍住。
「不写了。」顿了顿，补充，「今天而已。」
顾寒点头，到厨房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了一口，单陌露出一点满足。顾寒见了，不禁笑了，00她的头，「要洗澡吗？」
身後的单陌有动静了，他听见微微的摩擦声，转过头，看见单陌坐起身子，看着自己。那眼神迷离，脸蛋有些白，嘴唇微张，表情呆滞却显萌气。
「那怎麽会有你？」顾寒的心里像是被cha了好多针，一次x，大力的。
「渴了。」她的声音混浊得像沙子。
「怎麽醒了？」他问，站在原地。
「嗯。」顾寒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可空着的那只手正抠着窗框旁的白漆。
「会记得的。」顾寒00单陌的头，眼里心疼满布，还有一些单陌看不见缝隙，挤进对自己的愤怒。
单陌同样很久才出声，「习题呢？」
小寒……怎麽办？」单陌的声音很微弱，细小的不仔细听，就会被尘埃盖过。
可他收不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