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吸了一下鼻子,乖乖点头。
“帮你理一下领子,怎么就是胡来了。”贺嫣小小声。
京兆尹脑子都快炸了,正愁得来回踱步时,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嗯,喜欢。”贺嫣看着他的眼睛,竟然真有了落泪的冲动。
“小姐,你刚才干嘛去了?”不敢随意走动的琥珀都快急疯了。
赵兰、兰草……这就对上了。贺嫣啧啧两声,想起那人‘旧情难忘’的样子,突然有点不爽,再联想一下沈知珩昨夜突然的冷淡可能与他有关,就更不爽了。
“贺小姐。”白面文臣紧张打招呼。
贺嫣茫然抬头:“嗯?”
贺嫣表示认同,想了想后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琥珀得令,立刻走了。翌日下午,赵兰赵大人走到一处巷口时,被套上麻袋揍了一顿,贼人不明。
沈知珩面无表情:“不必了。”
“远哥哥,”贺嫣唤他,“你先前给我写的那些信,我都收到了。”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放肆,”琥珀添油加醋,“凭什么其他人都受罚了,他们还好好的当官?不给点教训难解我心头之恨。”
祁远微微正色:“就这么喜欢他?”
祁远静静与她对视,好一会儿后伸手摸摸她的头:“那远哥哥就祝你顺利,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孤。”
“是。”
贺嫣:“……”
“等过几日,微臣便登门道谢……”
她虽然行事无状,但该避嫌的时候也知道避嫌,等那两人走了之后,好半天才回座位上。
祁远轻笑一声:“浓浓真是长成大姑娘了,都有自己的心事了。”
贺嫣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上前一步抚上他的衣领。祁远吓一跳,回过神后发现她在帮自己整理领子,一时间哭笑不得:“刚夸了你是大姑娘,现在就开始胡来了。”
当日下午,沈知珩看着府衙递来的卷宗,沉默了。
。”祁远补充。
“怎么查到贺家头上去了?”京兆尹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在孤面前,你不用强撑,”祁远无奈一笑,又说了句,“孤刚才瞧着知珩,似乎不怎么高兴……”
还不够,他的怜惜还不够。贺嫣稳了稳心神,下一瞬眼圈突然红了:“远哥哥,我也没办法。”
祁远看着她盈盈的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贺嫣脸颊有些热,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一点响动,两人同时看去,便看到沈知珩朝这边走来。
宫宴结束已是子时,贺嫣先带琥珀去御花园逛了一圈,等大部分车马走了才慢悠悠往宫门口走,结果刚走到宫道上,便看见某个白面文臣正磕磕巴巴跟沈知珩说话。
贺嫣从二人身边经过时,瞧着白面文臣脸红的样子心中唾弃,面上却热情跟沈知珩打招呼。沈知珩也不看她,直接就走了。
贺嫣一本正经:“去见了月老。”
琥珀:“……”小姐果然是个疯子。
与祁远对上视线后,沈知珩道:“二殿下,皇上请你过去。”
贺嫣敷衍两句上了马车,掀开车帘便看到沈知珩扬长而去,而白面文臣一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连妻女的催促声都没听到。
他眉眼沉静晦色,有一瞬几乎要没于黑暗,然而走到月光下,又是平静如水。
贺嫣满意了,正要说些什么,祁远突然问:“伤心了?”
“拿什么拿,那可是贺家!”
“都过去了,漠城上下都待我极好,祖父也对我好,”贺嫣笑道,“我已经鲜少再想从前的事了。”
贺嫣默默与他对视,懂了:“所以我们并非偶遇,而是你担心我……故意寻我来了?”
贺嫣一拍桌子:“放肆!”
祁远看到她的眼睛,顿时愣了一下。
祁远嗅到她身上的脂粉香,突然生出一分别扭。
祁远顿了顿:“那你还会伤情吗?”
师爷叹气:“反正查来查去就……您打算怎么着,去贺家拿人?”
“是林丞相的表侄,名叫赵兰,这次也牵扯到科举舞弊案里了,但只进了皇城司半日便出来了。”琥珀将打听来的消息转述。
从重逢起,她的脸上便一直挂着笑,祁远还是第一次瞧见她红了眼圈,一时间仿佛回到六年前的夏天,她哭着奔向他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赵家报官后,京都府衙负责调查,然而查着查着……
白面文臣顿时闹个红脸。
贺嫣:“……”这狗脾气又怎么了?
回了,只是没寄给你。贺嫣摇摇头:“祖父怕我伤情,这几年不准我与京都有任何往来。”
“这就来了。”祁远对贺嫣点了点头,便朝沈知珩走去。
贺嫣看不下去了,直接吩咐琥珀:“给我查查这人身份。”
贺嫣伸了伸懒腰,朝沈知珩招手,结果那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