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大人膝下:
nv儿向爹娘问安,近来可好?nv儿对家里甚是念想,以此家书传达思念之情。
兄嫂过得如何呢?是否依然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期望兄嫂能早日为家族增添男丁,延续香火,那怜惜在这g0ng中便也甚感欣慰了。
昨晚欢yan殿飘下了细雪,今日一早见院子白雪皑皑,甚是美丽,不知家人是否看着一样的景se呢?
听闻太子殿下又纳了两个新妃子,这里甚好,衣食无忧、生活无虞,就是缺少自由,望那些孩子也能早些习惯才好。
nv儿过得很好,请爹娘勿过於c心,近来天气寒冷,爹娘谨记加件衣裳,别冻着身子,若是需要银子,尽管告知nv儿便是。
谨待爹娘回信。
谨此。
敬请福安
nv儿怜惜叩上」
季怜惜搁下了毛笔,望向窗外细雪飘扬,心中感慨万千,若是与家人一起赏着这雪,会开心许多吧。
季怜惜入g0ng已三年,虽说如今稳稳地坐着良媛的位置,太子殿下对她的关心却是越来越少,近几个礼拜甚至没来过她屋子。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还得huax思应付他。
年少时她也曾经相信ai情,相信自己ai着太子殿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见着太子殿下一位接着一位地将新妃纳入g0ng,她发觉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她是否曾经ai过他,或者从未ai过他,也已经无所谓了。
g0ng里的生活乏味无趣,唯一的乐趣便是太子殿下,然而失去乐趣的她过的生活可说是行屍走r0u、味同嚼蜡,唯一让她继续对太子殿下阿谀奉承的理由便是她在g0ng外的家人了。
她们家极为贫苦,上有父母兄嫂,但哥哥却天生腿有残疾,无法工作,父母又有了年纪,唯一的经济来源只有嫂嫂每日为人洗衣所赚取的一点外快。
说起嫂嫂她着实辛苦,虽说是嫁过来的媳妇,却要一肩扛起一家的经济重担,又扛负着为家里传宗接代的压力,但每天劳累的生活让她无法顾及其他,嫁过来一年了肚皮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幸自己还拥皮囊这个优点,有幸被太子殿下看上,於是二八年华的她决定成为太子殿下的侧室,望为家里减轻负担,也望嫂嫂不必每天忙活,此後她便成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所以她绝不能够失去这个位置。
她在这牢笼里三年,当时仗着太子对她的宠ai,坐上了良媛的位置,身为庶出的自己能成为良媛,确实使她成为众矢之的,不过这些年她不曾为太子殿下增添子嗣,因此也未再往上爬,太子殿下也渐渐厌倦了她,有其他b自己更年轻、更貌美的nv孩子得他欢心,她因此耳根子清静了许多。
自己便想这样过着着清淡、不忮不求的生活也好,能持续一生便足矣。
唉,遥想将来太子登基,自己便会成为皇上的後g0ng之一,到时後g0ng的尔虞我诈肯定b现时更为复杂,届时自己能否应付得来还未说得清,年老se衰的自己指不定早被世人所遗忘。
一阵寒风吹来,冷得季怜惜直哆嗦,她站起身准备将窗户阖上,靠近窗边时,一个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令她不由得一楞。
雪白的天地间,远远竖立着一个清冷的身影,长身玉立、纤腰楚楚,彷佛她就是这片冰雪所创造出来的。
那nv子似乎感觉到了视线,向她这方向望来,嫣然一笑,笑得季怜惜心荡神驰。
「季妃娘娘?」随身仕nv小雪轻声叫唤。自她拿着糕点进来後便见娘娘独自呆站在窗前,怎麽唤都不见回应,直至她上前去拍了拍她,娘娘才回神看了她一眼,「娘娘你看什麽呢?这麽专心,雪儿怎麽唤你都没理会。」
季怜惜再次望向窗外,只见窗外空无一人,仅剩雪花纷飞,她甩开思绪、缓缓阖上窗户:「没什麽,就是觉得有些冷了,来关下窗。」
「原来是这样啊,娘娘有什麽事吩咐小雪等人便是,切莫冻着了。」小雪将糕点放在桌上,替季怜惜倒了杯热茶,放到她面前:「娘娘请用茶。」
季怜惜优雅地举起茶杯置於自己樱se的唇前,稍微让热茶的蒸气温暖自己寒冷的鼻尖。小雪说:「娘娘,近来天骤冷了许多,是否要让风儿去为娘娘申请增添些衣裳?」
季怜惜取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糕饼,放入嘴中,细嚼慢咽的同时思索着小雪所说的话,等糕饼完全吞咽下去才开口道:「虽然我的衣裳已经够多了,但怕爹娘他们冷着了,还是去领些寄回去吧。」本想交代小风去领,但转念一想,自己几个礼拜都不曾见到太子了,指不定他都忘了自己,为了自己在这g0ng中的地位,还是去跟他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较好,於是季怜惜对小雪说:「我自个儿去。」她起身将家书交给小雪,「让花儿把这寄回去。」
雪儿将家书揣进怀里,拿起皮裘替季怜惜披上,曰道:「那我唤月儿同娘娘去吧。」「也好。」
她家娘娘就是如此,总是将家人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