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音惊喜地闭上眼,想了想,然后默念着“寇洺是否有危险”,手心覆盖水晶球表面。
“当然是真的。”
安青青把身上所有的存款都花了出去,换来半个月后三分钟的入梦时间。
他与艾德里安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艾德里安尝试说:“可能在后方最近的地点,不然水晶球不可能出现方向。”
“你那个……真的能找人吗?”或许能用它找一找寇洺?
安置权,是指安置阴魂全权处理后续的权力,也就是说,除了回去投胎,艾德里安一切生活起居都要在这边的地府里,跟本土阴魂一样,该住房住房,该打工打工,地府不养吃白饭的鬼。
她一站起来更觉校服空荡荡,像麻秆套了层衣裳似的,她几乎是瞬间落了泪,向好久未见的姐妹伸着手跑过去。
于是升职心切的方音又开始新一轮的口舌之战了。
棺盖自动打开,里头的安青青早就哭得不能自已。
继母依旧会欺负她,父亲依旧做家里的伥鬼。
方音去二楼找过寇洺几次,想再做场交易,却次次没有应声,房间里根本没人。
“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安青青哭得嘴唇都在抖,“云云,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还在这个海边?”
如果不是地府有规定一个月最多入梦两次,她肯定今天就要再预约。
见他好奇,艾德里安干脆把水晶球掏出来,放在管理台上,有些骄傲道:“我跟你有缘,所以这次不要钱,你在心里默念你想问的问题,然后闭上眼睛把手轻轻放在上面,不出五秒,它就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十五秒时间稍纵即逝,“啪”一声,机器停止了计时,画面消失,重现操作界面。
“没有,”艾德里安老实摇头,他也很奇怪:“电话里那人说转移安置权什么的,我中文不好,正好问问你他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方音没再见过她。
脖子上挂的铃铛也联系不到对方,急得他盯着名单恨不能看出朵花来。
方音对此十分挫败。
当然他们也听说过方音与二楼那只恶鬼有点关系,虽然恶鬼最近频繁出门碰不到,但方音可是会告状的,万一回头恶鬼记住他们,再把他们啃食得残缺不堪,不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精明的钉子户们做得并不过分,连句狠话也没说,直接锁门装听不见。
她像是困在了与姐姐一同寻死的那天,哪怕是写作业时打个盹,也会梦到永远没有太阳升起的海边。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吊死鬼退租之后,再也没有钉子户搬走了,整栋楼都变得安静不少。
“你……”方音打量一阵,惊讶问道:“这么快就出来了?”
艾德里安听完解释之后难得乐观:“没事,就算在这里投胎我也愿意。”
经过昨晚一遭,她平日里身上的俏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合年龄的成熟,好似见过妹妹之后,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这是寇洺的行踪方向?
安云云跑得很快,却总也缩短不了她俩之间的距离,她意识到什么,停下了脚步,抬起糊满泪水的一张脸,喃喃自语道:“我?我在写作业啊……我把弟弟哄睡了才坐下写作业,明天要交的,写不完会叫家长……我没有家长,我在等姐姐……”
“姐姐……”
安云云疑惑抬头,看到前面比她还矮上许多的女孩,随即一把推开了书桌:“姐姐?!”
正沮丧着,之前被拘留的外国人艾德里安来办入住,认出他后兴奋的与他打招呼。
安青青没有走近,她忍住抽泣,声音被风吹得飘忽不定:“云云。”
第二天一早,安青青来找方音道谢,手里拿着刚取出的五万现金,说一定要还给他。
可是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安云云还活着。
方音笑笑没说话,把他的证件递回去,眼尖地看见他另一只手提着的水晶球,大约是一半篮球的面积,因为不好拿,还特意用网兜兜住了。
“好,好,谢谢。”
艾德里安往常耀眼的黄色头发这会儿干枯许多,看样子在拘禁处呆得并不舒服,他表情萎靡,语调依旧奇奇怪怪:“要不是联系上我家乡的人,恐怕这会儿还出不来呢。”
水晶球感应了一会儿,给他一个“否”的答案,还浮现出一个向后的箭头。
劝说比武力震慑的效果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看着软和好拿捏的方音一上午吃了好些闭门羹,甚至有些鬼一听他又是来劝搬走的,一句废话不说,立马抬手轰人。
方音利索给他办好居住手续,“那怎么还来短租楼?你们国家的地府没来接你吗?”
他给自己定过每月指标,一个月至少搬走五位,可这月已经过半,钉子户才走了三位,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据陆奶奶所说,安青青是打击太大,不愿出来走动。
后边地方可多了,街市、店铺,甚至是小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