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巨轮在无边际的海面上留下笔直白线,红日浮在东边遥远的海平线上,晨曦微光像粒子般洋洋洒洒的落在海水里,好似镀上薄薄一层金箔。
“尊敬的乘客们,辛苦了,本次航行距离抵达沙海州野城港口还有一个小时……”
等到轮船上的广播第三遍提醒时,此时正令整个野城万分期待的莫蒂庄园遗嘱继承人的顶级客舱里,是不同于往日的寂静。
早早守在门口按惯例等待吩咐的陆西微微皱起眉头,果决的抬手敲门,在没有得到回应后,示意身后的手下跟上,随后一脚踹开舱门。
门内的景象让人瞳孔剧变。
晨光斜泄的洁白大床上,一具白皙赤裸的躯体被人五花大绑,Jing心安放在床中央,他们的新主人嘴巴被堵住,后腰垫着靠枕,双腿大开,同手同脚捆绑在一起,胯间尺寸尚可的浅色阳物耸搭下来,根部被人饶有情趣的用领带绑好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结,淋漓尽致的展示出热情似火的邀请之姿。
配上此人颓废过度亦难掩俊美的皮囊,堪称绝品。
栾郁睁着浑身上下唯一能自由支配的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委屈的释放求救的信号,脸上竟是从未有过的羞耻之状。
陆西心生惊奇,以为自己看错了,回程的这一路,这位所做的荒唐事层出不穷,每天都在刷新他的认知,这场面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真不知道倘若莫劳先生地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弥留之际写下那封遗嘱。
他熟练的让手下人撤退,关上门,摸出一把匕首利索的划断捆绑住栾郁的绳子,随后面无表情的退到一边。
解除了束缚的栾郁第一时间把堵住嘴巴的布团扒拉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骂骂咧咧:“疯子……不就是亲了一口,摸了一把,都说不是故意的……至于吗!”
陆西额角跳了跳,不忘尽职尽责道:“昨夜假面酒会出席的年轻女人不多,我会尽快抓出罪魁祸首。”
“什么女人?”栾郁扯被子遮挡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嘴巴张合几下,表情变得有些沧桑,半响幽幽道:“啊,这个,不用了……”
“只怕她留有把柄,难免是个隐患。”
栾郁不容置疑的摇摇头,沉默的裹着被子移向浴室。
陆西看着他郁郁的背影,满脸费解。
临近港口的海域,海水呈现出浅淡的颜色,扑向海岸的浪花似翻滚的雪片,与浅滩上的白色沙砾融合的看不出分界线。
巨轮逼近,几艘渔船缓慢的驶开,空出一片停泊的区域。
栾郁披着梨色风衣下楼走向甲板,脸上戴着陆西准备的墨镜,宽大镜片完美的遮掩住黑眼圈和眼底血丝,他抱怨:“不会太夸张吧,又不是明星,真的有那么多人专门来拍栾……额我?”
紧跟在他身后的陆西回答:“您低估了莫蒂庄园继承人的影响力,事实上莫劳先生的遗嘱公开后,您的名字立马传遍了野城甚至整个沙海州,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等着认识您的人数不胜数。”
说话间,轮船已经靠岸,陆西指向港口黑压压的人群,口吻庄重的宣判:“从这一刻起,莫蒂庄园的荣光全部属于您,请求您务必珍之、爱之。”
栾郁不禁侧眸看他,从他坚定的眼神里读出了对这座庄园无尽的深沉情感,如同献祭般的虔诚。
轮船下密密麻麻的摄影机几乎同一时间朝着他们的方向按下快门,栾郁吓了一跳,迅速端直身体,露出一个招牌八齿笑容。
虽然墨镜遮住他流转着百般多情的桃花眼,但是俊美的下颚曲线以及薄艳的红唇,白皙的皮肤,足以将他好看的皮囊彰显的淋漓尽致。
底下拍照的记者们更加疯狂了,无数的闪光灯扑面而来。
作为本次邮轮最尊贵的客人,下船自然是走的特殊通道,一路前后十多个黑衣保镖护送,身材修长、衣着不凡的栾郁在其中格外显眼,他很快适应了野城记者们骤雨般的热情,悠闲的迈动修长双腿,理所应当的单手插兜,嘴角噙着散漫的笑意,随意的挥着另一只手臂,以示回应。
“栾先生,请问您第一次抵达野城,心情如何?”
“栾先生,日后您对莫蒂庄园有什么规划?”
“听说您母亲已与莫劳先生断绝兄妹关系,这才导致您的存在不为外界所知,这是真的吗?”
“您对从没谋面的已逝的莫劳先生怀有怎样的情感呢?”
……
“我去,真能装逼啊。”
远处不对外开放的私人通道,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季通宇扔下望远镜,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扭头向后座吐槽:“小叔,要我说就他这副绣花枕头的身板还爱好双飞,早晚得死女人身上。”
后座的男人自上车后就在看文件,隔壁座位上叠着的厚厚一沓待签批的纸张,都是秘书托季通宇带来的。
男人正落笔签字,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手漂亮的字体,他将签好的文件丢到一边,挑挑拣拣从那堆纸里抽出一份纸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