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对我来说格外痛苦的事情,可能对他来说也是这样。
但那些都无所谓了,因为谢齐明已经死了,而我没有了哥哥,一个人,真的能在失去了自己半身的情况下活着吗?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注定成为未知,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我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就死在了某个瞬间。
于是在这一夜,像是神降般的,他出现在了我梦里,这是极为难得少见的事情,因为谢齐明一般不怎么出现在我梦里,他太清傲,可能是怕我不敢见他,可这个家里,会一直挂念着他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我恨他的早死,因而在梦里,他还是年轻时的模样,留长了黑色的发丝,搭在一侧肩膀上,看着像什么人夫。早几年,或者说在谢齐明死前,我都不敢把这话说出口,至于为什么现在就敢了?因为我哥死了。
有些事情反倒是要把温和的表皮撕去,露出血淋淋的内里,正如我在哥哥活着和哥哥已经死去,这两极端的情况下,理智和情绪都在来回夺则。他们分割着我,让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原来有谢齐明,他会替我打点好一切。
但我没有哥哥了,我失去了谢齐明,无论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不能再将他从彼岸唤回来,不可否认的是,我想他,很想很想,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即使我们之间发生过那些事情,但都不重要,我只想看看他从棺材里起身,冲着我说rry,那我就能原谅他了。
可他既没有给我想要的,又不对我说对不起,所以我要恨他一生,他给我带来的痛苦,已经远远超越了那些细小的感情。爱和恨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真正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谢齐明的离开。
我们明明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兄弟,明明是他说会一直保护我,最后也是他,率先了下去陪伴母亲。母亲有他陪了,我呢,他有没有想过,在这九百六十万平米的土地上,还有他的亲弟弟存活着。
有时候这样想到了,我就觉得和我哥一起死了也挺好的,这样我们到了下头还能过个好年,而不是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哥不算哥,弟不像弟,只有无边无际的孤单和痛苦。
前两天医生和我说可以出院了,但拖了好几天,我才打算从医院里搬出来。
我哥以前也在这个地方住过一段时间,因此我总觉得那里有熟悉的气息,但可能这也给医护人员带来了许多困扰,所以最后我还是出院了。我又看到谢齐明,他自顾自的问我过得好不好,还适不适应。
我没理他,因为在大街上说话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就只看他,等他自己又消失。我哥总是这样任性,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很难老老实实地在我身边待着。
不过我倒是习惯了个七七八八,倒也不像刚开始那样难以接受了。
他最开始离开我的时候,我时常会忘记他走了,总是会叫他,问他去哪了。直到康复医生一次又一次跟我说,谢齐明不在了,他已经死了,要一遍一遍重复,甚至把音录下来在我耳边回放,我才能记得住他死了这件事。
那段时间应该是很难熬的,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这几年记性越来越差,我也记不清我的年岁了,依稀记得谢齐明大我七岁,他走的那一年我也想不起来了。
我老是觉得我还活在那会儿,不知道是几年前的时候,因为这些年都像是梦一样,我时常清醒,时常看见谢齐明。活生生的,会和我说话的谢齐明,也就是这时,我才跟他说,我爱他。
谢齐明会笑着看向我,说,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爱我。明明就是我的幻觉,我太清楚不过了,但在他露出和谢齐明一模一样的表情时,我仍然压抑不住情绪,甚至会痛恨,他为什么要和谢齐明一模一样。
尽管我依赖着幻觉而活,在大部分时候,我都不喜欢看见这样的谢齐明,为什么……?因为谢齐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永远,年轻,英俊,拥有别人想象不到的智慧和财富,完成他的人生目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幻觉,但我知道,我离彻底疯掉的那一天不远了,而那将会是我和谢齐明重新相见之日。
这一晚我又做了那个重复的梦境,我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梦见谢齐明出事的场景了,就像一场梦魇一样纠缠着我,让我实在难以接受。我近乎冷眼旁观着,就像当时的那群人一样。
这是几年前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只看着谢齐明开着车,而我坐在他的车上,他照常行驶,道路很宽敞,没什么车,因此他很放松,还问我他车技如何。
我瞥了一眼他的长发,和他说:“你的头发都糊眼睛了。”
他便笑着朝我看来,变故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谢齐明在主路上驾驶,左侧快速行驶过来的货车直接撞上了我们的车身,太过突然,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谢齐明已经出于本能地将我压在身下。他出于的大概不是人的本能,因为贯常而言,在遇上这种情况,驾驶员会下意识向左逃避。
那么我将成为首当其冲的目标,大概就是这个原因,谢齐明紧紧地搂住了我,我摸到他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