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那样冷心冷肺。
“我真他妈恨你。”我说。
谢齐明只朝我笑,什么都不说,因为这是个该死的赝品,他说不出我不想听的话,这样也好,我想,起码不用再绞尽脑汁应付另外一个谢齐明。
但我其实有些分不太清现实和幻觉了,在上一次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至于如何解决,我暂时还没想好。现实里没有谢齐明,而幻觉里也只是个赝品,我可以靠着和谢齐明的回忆继续活着,我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心脏一阵胀痛,因为谢齐明的死,即使他其实死了有好几年了,是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因此把自己埋葬在真实和幻想之间。这样也挺好的,能看见谢齐明就挺好的,即使是个假的也无所谓,毕竟真的那个也不怎么理我。
所以在我的记忆里,谢齐明也是经过美化的,他根本没有那么爱我,但他会和我上床,用眼睛说点我看不懂的话,他那双沉黑的眼眸就那样看着我,然后静静地,什么也不说。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更多的时候,我都搞不懂他,就像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对自己亲弟弟产生性欲一样,我也弄不明白他。这大概才是贯横在我和谢齐明之间的问题,可我们谁都没有想过要去解决,因为实在是不值一提,那个时候,我们都认为,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由此可以看出,我的幻觉的产生并不是无迹可寻,只是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谢齐明不是我哥就好了,我们就不会这样痛苦地度过了十几年,最后仍然落的一场空。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但我比谁都清楚,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我和谢齐明。
早在谢齐明死之前,我们就已经是这样畸形的关系了,更别提在他死后,我们会有什么改变,人死不能复生,人死真的不能复生吗?
我看着眼前的谢齐明,尽管他和他不算太一样,可他又和他几乎一样的面孔,我终于承认,我应该还是思念着谢齐明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个赝品这般上心,可能是因为他和谢齐明太像了,而我只是太思念谢齐明,以至于失去了本心。
但我的本心是什么?我不知道。
就像如果有谁问起我和谢齐明的关系,我同样会给出这样的一个答案,我不知道,用简单的爱和恨来概述我和谢齐明的关系并不准确,因为我爱他,但我也恨他。说话可能暂时很难以理解,只是我确实和谢齐明一同经过了太多个日日夜夜,我们厮混,缠斗,到最后都一无所获。
他没有拥有我,我也没有拥有他,这大概就是对我来说格外痛苦的事情,可能对他来说也是这样。
但那些都无所谓了,因为谢齐明已经死了,而我没有了哥哥,一个人,真的能在失去了自己半身的情况下活着吗?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注定成为未知,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我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就死在了某个瞬间。
于是在这一夜,像是神降般的,他出现在了我梦里,这是极为难得少见的事情,因为谢齐明一般不怎么出现在我梦里,他太清傲,可能是怕我不敢见他,可这个家里,会一直挂念着他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我恨他的早死,因而在梦里,他还是年轻时的模样,留长了黑色的发丝,搭在一侧肩膀上,看着像什么人夫。早几年,或者说在谢齐明死前,我都不敢把这话说出口,至于为什么现在就敢了?因为我哥死了。
有些事情反倒是要把温和的表皮撕去,露出血淋淋的内里,正如我在哥哥活着和哥哥已经死去,这两极端的情况下,理智和情绪都在来回夺则。他们分割着我,让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原来有谢齐明,他会替我打点好一切。
但我没有哥哥了,我失去了谢齐明,无论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不能再将他从彼岸唤回来,不可否认的是,我想他,很想很想,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即使我们之间发生过那些事情,但都不重要,我只想看看他从棺材里起身,冲着我说rry,那我就能原谅他了。
可他既没有给我想要的,又不对我说对不起,所以我要恨他一生,他给我带来的痛苦,已经远远超越了那些细小的感情。爱和恨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真正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谢齐明的离开。
我们明明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兄弟,明明是他说会一直保护我,最后也是他,率先了下去陪伴母亲。母亲有他陪了,我呢,他有没有想过,在这九百六十万平米的土地上,还有他的亲弟弟存活着。
有时候这样想到了,我就觉得和我哥一起死了也挺好的,这样我们到了下头还能过个好年,而不是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哥不算哥,弟不像弟,只有无边无际的孤单和痛苦。
前两天医生和我说可以出院了,但拖了好几天,我才打算从医院里搬出来。
我哥以前也在这个地方住过一段时间,因此我总觉得那里有熟悉的气息,但可能这也给医护人员带来了许多困扰,所以最后我还是出院了。我又看到谢齐明,他自顾自的问我过得好不好,还适不适应。
我没理他,因为在大街上说话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就只看他,等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