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从什么时候起,救治诺亚也被纳入你们的职责范围内了?”
急救小队的青年低着头,眼神游移,支支吾吾,最终没能坚持下去。昏迷的亚连被异端审问官的随从带走时,医疗班和聚集在门厅的其他人,
都不约而同避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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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在睡着以后进入方舟的【心脏】,亚连觉得如果不是方舟坏掉了,就是自己得了妄想症。
缇奇-米克的黑发金眸就在他眼前晃悠,如精心雕琢过的黑曜石那么耀眼。
“又见面了啊,少年。”
男人对他的出现没有丝毫的惊讶,浮现浅笑悠闲地吐了个烟圈。
“看来你真的是很思念我呢。”
亚连非常反感这种暧昧的表情和说法,额头凸起数个代表愤怒的╬状符号。
“……这一次绝对要让你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缇奇扔掉只剩半截的香烟,起身迎战。“这个鬼地方一直都不见天日的,对我来说怎样都没差啦~”他嘴角扬起愉悦的浅笑。
“来一起做些快乐的事情吧~”
“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对了,就是你骗我做那件事的时候!”
“哎呀呀~纯洁的乖孩子也懂得‘那件事’的含义了吗?”
“别让我想起来啊你这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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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中没有任何照明,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赫布拉斯卡高大的身躯在结界中散发出浅灰的亮光,将扬起脸看她的亚连也染上灰蒙蒙的光晕。
“我准备好了。”亚连说道。
“亚连-沃克,”带着低沉回响的女低音在黑暗中浮出。“……我们阵
营中唯一可以操纵方舟的奏者。”
作为教团的守护者,同时也是石箱的适任者,赫布拉斯卡身上总像是笼罩着神秘的面纱。
“如果你可以熟练运用方舟瞬移的能力,驱魔师们今后要取得圣战的胜利也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那个……在开始练习之前,我可不可以先问个问题呢?”亚连略带紧张。“瞬移之后去到什么地方,是否存在什么奏者不能控制的隐藏条件?”
沉吟了片刻,赫布拉斯卡慎重地回答:“现存的所有记录中,都不止一次提过‘奏者’是方舟绝对的支配者。尤其是空间瞬移这方面,唯有奏者可以决定最终目的地。”
赫布拉斯卡的的声音清澈悠远,像在娓娓道来一个早已被遗忘的传说。
“这就意味着,能控制方舟的唯有作为奏者的你,任何人或事都无法干扰你抵达心中所愿之地。”
这一夜,明明很累很想睡,亚连却失眠了。
他没有见到缇奇。
当亚连在山一样多的债务和魔鬼式训练的夹缝中苟延残喘,师父克洛斯却夜夜笙歌周旋在不同的美女之间。那些女性每一位都有出色的美貌,以至于亚连快要无法区分她们。
只有一位是例外,那个北欧血统的美女有音色甜美的柔和嗓音,她很喜欢做饭,除了师傅的房间,她最喜欢待的地方是厨房。也因此亚连总是很乐意为她跑腿,买来各种调料和食材取悦她,同时也满足一下自己的肠胃。
这个女人和师父相处的时间很长,远比师父的其他情人长的多。她烹饪的时候会哼着歌,看到亚连惊人的饭量会爽朗地笑起来,就连笑声也那么悦耳。
在她又一次留下来过夜的法。
“为什么啊……可恶,为什么偏偏是你这种家伙!”
他胡乱攻击的模样更像个误入死胡同的小孩子,又慌张又恼怒。
不像样的攻击当然谈不上什么杀伤力。
要制止这样的攻击很容易。
缇奇轻轻松松就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过来,用一个吻堵上他语无伦次的小嘴。
亚连感觉整个呼吸道都被对方的气息入侵,他不明白这种只会阻碍呼吸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烟草的苦味从没有那么清晰过,他甚至有了身体从内到外都被染上对方气味的错觉,这种侵染还随着每一次呼吸不断加深。
就像是伴随着呼吸不断加深的思念。
大脑从深处开始麻痹,身体像失重一般轻飘飘的。他的双脚失去对地面的感觉,甚至感觉不到万有引力。
他几乎迷失在这个吻里,这个吻还伴随着叫人透不过气来的紧密拥抱。
但是任何言语或行为都无法改变他和他处于敌对关系这个事实。
亚连感觉到紧扣在自己腰部的手微微颤抖,他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瞬间缩紧。
在病房苏醒时感受到的寒冷再次袭来,体表每一根神经都冻得麻木。
因此,他没留意到,在颤抖的人其实是自己。
双唇分开,他听到男人的低语。
“能在和你来一局扑克就好了,哈哈,希望这次不要再出老千啦,少年。”
“谁、谁会跟你打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