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女孩子一个人在下雪天走路不安全」
「我想杀死的只有zero，我想知道执行死刑时的细节……该死的恶心下三滥千刀万剐的zero，军方为什么不对他公开处刑呢？我有自信可以寝其皮食其肉」
吉诺趴在餐桌上，状如死尸，当然，真正的尸体是不会说话的。
他放松积蓄在身上的力气，双臂环抱在胸前，饶有兴味地看热闹。
他双手搁在餐桌上，上身微微前倾，目光停留在左前方临街的落地窗上。
她忽然瞪着他。
木朱雀。
吉诺“噗”地笑了一声，朱雀的脸让他连想到尾巴炸毛的狗狗。
朱雀的神色转黯，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吉诺抬手叫服务生来拿来菜单，点了今日推荐的菜色
的音量播放轻音乐。和落地窗外面喧闹熙攘的商业街相比，里面安静的就像另一个世界。
「我一不小心就进入搭讪模式……对不起啊」
吉诺快步走到朱雀和妮娜中间，一手拽住一个。
朱雀的嘴唇动了动，又低下头去，什么也没说。
好在他距离那两人有点距离，笑声没有被察觉。
还以为她会对朱雀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居然只是用脸颊蹭朱雀的手。
跑在最前面的是妮娜用枪吓退的年轻男子，几个人手里拿着能致人重伤的钝器。
「我说——两位，现在下着雪呢，这里也不是促膝长谈的好地方」
「那个……是不公开的死刑，行刑人也不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对你说的，抱歉」
他拽着朱雀和妮娜，加快步伐朝大路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后边，有更多携带有杀伤力物品的人，不会少于五十个。
「可以找个地方坐下再谈吗」朱雀问。
叫做尼娜的少女杀气腾腾地走过来，吉诺顿时绷紧神经。
朱雀摇摇头。
「没关系哦，吉诺不是有意的」
「你看——天色还早，你陪我闲逛那么久，也该换我陪你了。难得的休假可不能浪费」
「呃……总之先吃点东西吧，快饿扁了」
「哪里都可以，我想听你说说怎么把zero杀死的」
「想去的地方……并没有」
「宰相…修奈泽尔殿下吗」
「你该说道歉的不是我」
他装作收讯不佳只得走到店外打电话的样子，走了几步却拐进一处视线的死角，借用大型绿色盆栽作掩护观察枢
妮娜不悦地瞪朱雀一眼。
就餐的地点吉诺有意选了自己常来的店，店内除了厨房以外，每个角落他都了如指掌。
说完后，吉诺借口打电话暂时离开了朱雀身边。
一说出zero这个词，就好像按下了妮娜身上某个危险的开关。
妮娜因为他没有亲手杀死zero，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致。
五分钟过去了，枢木朱雀什么都没做。
「都别说话，走快点」
——－
朱雀的面色也挺憔悴，他正使劲用纸巾擦着脸上的口红印。
妮娜脸上血色尽失。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声音不到一分钟就赶了上来。
妮娜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是尤菲米亚大人」
等待上菜期间两人继续闲聊。
「唔…我还以为你会开枪，就作好了至少中个两发子弹的心理准备」
她开始嘟嘟囔囔，身后散发出黑色影子一样的物质，诅咒着杀死尤菲米娅的那个人。
「再好好想想啦，如果实在想不出，吃完饭我带你在首都观光，今天剩下的时间还可以逛好几个景点哦」
「不需要，前边有车等我。现在我在为宰相阁下做事，有安排车子和专门的驾驶员」
朱雀抬起头。
「是对尤菲米娅大人的爱指引我们在这里相遇……」
「我可不知道这个国家还有其他人在当宰相」
在军队练出的条件反射差一点让吉诺把瘦小的尼娜放倒在雪地上。
雪会吸收声音，等妮娜听到嘈杂的人声和踏在雪上的脚步声，来人距离他们三个已经很近了。
假设朱雀是zero那边的人，现在是他和黑色骑士团同伙取得联系的最佳时机。
「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吃了你」
吉诺有气无力地给朱雀道歉。
充当旁观者的吉诺看得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有偷偷摸摸打电话，没有打暗号作手势，没有任何可疑的动作。
尼娜发出陶醉的声音，脸颊离开朱雀的手。
「既然不是你杀的，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吉诺像是随口一问地说道。
「接下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