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淮无语,其实她心里最大的障碍还是常烨。因为常烨在盛悦,她有些不愿,或者是不敢,再去面对他。原因不止是他们曾是男女朋友这么简单,更多的是她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在盛悦当法律顾问,免不了会增加和常烨接触的机会,而她和他都不是绝情的人,也很怕彼此再次在感情里受伤。最重要的一点,唐淮如果真的又和他发生什么,若是被人知道了嚼舌根,唐淮尚且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回到虹帆,那他这个盛悦的商务总监呢?恐怕会直接被董事会给开了吧?她知道常家在内地有些不错的人脉和实力,但是对常烨的名声肯定会有影响啊。
林沐抱着文件夹走过来,放在唐淮身边,低头瞅了眼桌子说道:“哎?淮姐,有人和你发消息了。”
“哎呀我不是说了吗可以给他们换个律师。”
直到看见林沐出去,办公室的玻璃门也被关上,她才放下手机,又伸手拉上了百叶窗,从外面看不到办公室的任何景象。她点开手机,看常烨和她发来的信息:
这些年她一直提醒自己暗示自己她不再喜欢常烨,甚至故意不断回忆常父给她看到视频时的那种感觉,以此来强迫自己加深对他的厌恶,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给她心里带去了很多负面影响。她曾蜷缩在被窝里哭的床单湿透,也偶尔会在没有人的寝室里突然崩溃,还曾在凌晨寒风猎猎的天台上喝的烂醉如泥。那时的她独自伫立在围栏旁边,带着醉意的目光盯着下面的路灯看。那可是十楼啊。她心里想着,她忽然就有种跳下去的冲动。也许我死了就可以忘记他了……也许我死了就会开心了,死了……就好了,像梦一样。
想到这,她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抬头又看着白瀚诚:
白瀚诚头偏向别处:“你听我的他不就有过先例了”
那时她自高考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时间,那笔二
看着白瀚诚离开,唐淮松了口气。终于消停会了。她心里想着,拿起咖啡一饮而尽。戴上眼镜打开电脑,为下午的开庭做准备。
她细白柔嫩的手指敲击键盘,目光透过镜片认真校对着信息,外面人来人往,却丝毫影响不到她。
自那以后,她渐渐变了,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像是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吃饭睡觉只是生存的必要,连如何让自己高兴都不知道。
她哆嗦着手伸进兜里,拿出手机,却没有任何来电显示,未接电话也没有。她愣住,是幻觉吗?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天台边缘,透过手机的目光看到了楼下的地面,十楼的高度,像是地狱的路西法向她伸出了欢迎的手臂一样。她瞬间酒醒了大半,双腿打着颤退回来,跌跌撞撞的跑回寝室。
“联系人常烨发来信息”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带着这种心态继续活下去。朦胧中,她醉的麻木,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会是谁的呢?她心想。会不会是他的?会不会是他来找自己复合的?
唐淮刚喝了一口咖啡还没咽下去,听到这话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将杯子放在办公桌上,把自己“塞”进椅子里,美滋滋的躺着:
“送完资料就忙自己的去!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唐淮看着信息,发呆了半天,熟悉的感觉涌进她心里,恍惚间觉得他还是她的男朋友。真心而论,她不是忘记了常烨,而是因为许久没见暂时抑制了伤痛,当熟悉的人再次出现,以前的回忆再次想起,她还是无法挽回的坠入了深渊。
唐淮又翻了个白眼:“您啥时候见过开庭前换律师的例子?”
林沐又来给唐淮送来了新的材料,她站在门口,轻轻喊了一声“淮姐”。
她顿时有了一种奸情被人发现的恐慌,但是转瞬即逝,她拿起手机举在胸前,瞪着林沐:
“中午一起吃个饭吗?”
唐淮抬头瞥了一眼,示意她进来。
派人来我们律所确定最后的人选,我这边已经交上去了几个名字,剩下还有一个名额。”言下之意是让她赶快做决定,当然也有催促她赶快答应的意思。
林沐被吓得一激灵,害怕的小跑出去:“哦哦”
闻言唐淮停下敲键盘的手,低头看向手机:
“白老大,我真去不成,律所需要我,我总不好跑去盛悦给人家放狗吧?”她说的可怜巴巴,语气带着那种好学生特有的乖,是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喜欢的类型。果不其然,白瀚诚听完这句话,脸上有些为难。当了二十多年的律师快退休了居然连一个女娃娃都说不过,他感到深深的挫败。当初看她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毫不犹豫就把她收进虹帆,一直着力培养,有那么点关门弟子的意思,谁知这妞儿死倔,这次硬是不打算听自己的,他无奈咬咬牙:“算了!你这孩子就是不听劝,董燕急着要进去,既然你不要,这最后一个名额我给她。”说着走出办公室,向着董燕那边走去。
“白老大!我都说了我手头还有案子,抽不开身。上午我还要整理素材,去不成。药厂这事儿,社会舆论这么强烈,今个下午就是二次开庭了,你现在让我跑盛悦当下手,那开庭谁去?”